早早说太突然了,她要回去考虑考虑。
第二天两人便顺利牵手成功。此时自打胡邹接触早早以来,已有半年。之后的日子,两人过上了同居生活,期间出去旅游一次,胡邹花了两千报了个旅游团,在景区,胡邹看上一副手镯,很是喜欢,但是身上刚好没带钱,就向早早借了三千。
直到半年后胡邹突然消失,也没归还。
半年后,两人关系熟络多了,彼此知根知底,至少早早是这么认为。
一天胡邹带说有一套房自己中意了很久,想带她去看看,早早看后甚是满意。
虽然是城市边缘地带,离市中心商业区甚至早早的工作地点都比较远,如若定居在此,每天的通勤时间将达到两个小时,但是要知道,那是京市的一套房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终极理想——在京市定居!
问了一下价格,三百三十万!早早倒吸了口凉气。胡邹表示先回去考虑考虑,反正不动产,自己跑不了。
转过天来,早早在上班,正当忙碌之时,胡邹发来微信,说到:“天赐小区房子有人要接手了,房产经理见我们俩吵着要同一套房子,也不要定金了,说谁早一点交了首付,房子就是谁的。你有没有三十万,我们赶在那人之前买下来!”
早早抓紧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抽了半响看了下自己银行卡里的十万块,抓紧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二十万块钱。早早母是一百个不愿意,在一旁大喊大叫:“买房子不是男人的事吗?干嘛要你掏钱!你是傻子吗!?”
早早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到:“但是房子很贵啊,买的人很多的,他已经出了一百万了,不能全都让他出吧......”隔着无线电都能感觉到她诚恳的态度。
早早母继续咆哮道:“让他借啊!”
早早不理母亲这一茬:“爸爸,等我买了房,就把奶奶和你们都接过来。京市的房子涨的很快的,一天一个价,现在不买,过两个月到四百万了也说不准的。而且这边打零工的机会要比有雄市多多了,到时候你就不必跑那么远了。”早早老家在山北省有雄市下面一小镇眺台,早早父亲没有稳定工作,每天为了生计不远万里跑去市里打打零工。
早早父喃喃道:“在眺台一辈子了,去京市不习惯的。”
“爸爸,算女儿求求你了.......”早早终于完全放开,撒娇一般的祈求道。早早很少跟父亲这样说话,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印象里的父亲早出晚归,早早则是外婆抚养长大,在本来就不多的共同相处时间里,父亲又木讷不怎么爱说话。
早早父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这一刻,女儿哀求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于是怜惜的说到:“等一会的啊,附近没有atm机。”
世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殊不知父亲对女儿的爱岂是一件小棉袄能说明的。
直到下班早早凑齐了三十万,赶忙发消息给胡邹,“怎么样,房子还在吗?”
只见胡邹秒回,“在呢,不过那家人跟我一样还在销售中心守着呢。”
早早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账过去。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你已发起一笔转账三十万”后面紧接着一句“买吧,快”.......
这一夜,万念俱灰,早早的世界崩塌了,甚至那一霎那,她觉得再无颜面苟活于世。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凝视着你,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在往下想去。好在她平时就是个乐观的女孩,如今沦落至此,只有依靠她一直热爱着的生活。
这一夜,她丢失的不仅是钱财,爱情,希望,还有一直引以为傲的睡眠。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早早便踏上了前往胡邹老家的路。沿途的风景飞快掠过,她的心情却沉重得如同铅块。几个小时后,她站在了一栋破败不堪的农舍前,心中五味杂陈。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那是胡邹的母亲,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岁月的风霜。“你找谁啊?”老人声音沙哑,透着几分不安。
“阿姨,我是胡邹的女朋友,言早早。”早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但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难以掩饰。“胡邹他……在家吗?”
老妇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摇了摇头。“他几年前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胡邹他向我借了三十万元。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老妇人无奈又害怕,“之前有过几个人也来找胡诌,要他还钱.....”,显然她经历了多次这样的骚扰。
看着一片残屋败瓦,屋内几张桌椅零零碎碎,可谓家徒四壁,能值点钱的东西大概早已经被债主或者受害人拿去抵债了,早早的心软了下来。她知道,这一切与这位无辜的老人无关。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水,向老人道别后,转身离去。
回到京市,早早直奔警局。接待她的警察是一位中年男士,面容严肃而认真。“胡邹?他是个惯犯了,专门以情感诈骗为生,还有赌博的恶习。每次骗到钱,不出几天就输得精光。”警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早早心中残存的希望。
“那……我的钱还能追回来吗?”早早的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警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很难,等抓到他的时候,大概率早就把钱挥霍一空了。所以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们会尽力追捕他,给你一个交代。”
走出警局,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但这一切在早早眼中都失去了色彩。父母早已经在警局门口等候多时。
母亲那尖锐的责骂声就劈头盖脸地传来:“你这个不孝女!怎么就把我们的养老钱给搭进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
早早咬紧牙关,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毕竟那三十万元里不光是她多年的积蓄,还有她向父母借的,他们的养老钱。
父亲没有理会母亲,自顾上前掏出一沓钱塞到早早手里,边塞边说:“还有钱花吗,这些先拿着花吧。”然后关切的看着她。
面对父亲毫无条件的关心,早早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恨与委屈,眼眶泛红,其中两滴热泪打了两转,顺势奔涌而下。
她绷不住了,这些天一直忙着找到胡邹的下落,镇静下来后竟然如此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