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正襟一挥,神情十分严肃
“你知道现在那里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啊?还想呆在那,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啊!”“师叔,我是想..”“别说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必须从那儿撤出,其他没有什么好想的”
“师弟,你就让常玄去吧”
“什么啊?!”
就在师叔强硬下命令让常玄回来时,他的师傅却语轻言惊的来了一句
“师兄,你居然还敢让常玄呆在那?你我都清楚那恶阵的威力,就算是我们亲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把它扛下来,这不是..”“师弟~”师兄拉长声音不急不缓的止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现在的情势如何,所以,我相信常玄心里也是有数的。我们不在当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比起师叔,常玄的师傅在短暂的震惊后马上恢复了心神,并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徒弟
“可...”师叔面色焦急,但被堵的无话可说,别人师傅都发话了,他又能再多言什么呢
“罢了罢了,反正人也是你的,我说的话又有什么用,真是多此一举,哼”师叔无奈长哼一声后,甩袖离开了殿内
“常玄,你师叔也是担心你才这般样子,莫要多想”“弟子当然明白”“嗯,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了,莫要逞能。调查完了立刻返派,知道了吗?”“是,常玄谨记”“好”
话毕,师傅那一边主动结束了他们间的联系。常玄转过头来,对向了眼前的景象,只是须臾之隔再次面对还是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而在另一边,结界之内,早已是风沙漫天,异象四虐了
“啊——!都出来!我要杀了你们!!”看起来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山民,虽然处地鹤山堡,但总是有普通人吧。此时他正涨红了双眼,挥舞着锄头咆哮乱窜
“啊——!”从远处冲出来个路人,手无它物,径直的就冲了上来。当即山民迎头乱锄,来人也不偏不挡,被敲的鲜血直吐,还是含糊不清的喊着,死命就是要冲上来
仿佛他们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眼里就只剩了一字——杀
“别跑!!”当然是冲上来的路人已躺地再也没有了动静,转眼间他又寻上另外两个黑衣人了,嗜血疯狂的一刻不歇
“小心!”
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喊一声,随即压着另一人迅速往后退去。虽然敌人来势凶猛,但他的眼神依旧保持凌厉,在后撤途中目光一刻都没脱离敌人的身形。找准了机会,右脚一把止住了后滑的力道,右手呈爪形猛地向对面胸口抓去
接着空中就是一道鲜血,划出了一条拖长的弧线,黑衣人的手竟然直接贯穿了山民的胸口,对方顿时就是垂倒下来
他的手中,那一抹鲜红,仍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那黑衣人只是看了一眼,用脚将人踹了开,把那颗心脏丢了出去
“可恶!”
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是有多么的恶劣
“怎么办!”是问,也是吼,万般焦急中的无能为力
“对方太了解我们了,一招就把我们逼上了死路,我们...”男子顿了一下,短暂的一瞬,他已经在取舍之间做出了决定
“我留下,你无论如何都要活着逃出去”“不可能!我..”“听着!桀泉!”见他还是犹豫不断的想说什么,男子当声喝住了他
“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
骤的,男子周身瞬间燃起了黑气,脸上、手臂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的皮肤都可以清晰的看见黑红色的纹路在蔓延。甚至,伴随着这些变化,男子的脸也极度的扭曲了起来,由内而外的,身体就像要炸开来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就,就...”被称作桀泉的男子一脸的不愿相信“你..快、快走,这里由我来顶着。对面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反..反噬已经开始了!”他捂着头,那火灼般的痛感已让他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回去..禀报主人,目标已经确认,就在鹤山堡这一带。但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个身份不明的人物,且...实力无可想象..啊啊啊!!”
终于是再也抑制不住,他开始和那些失去心智的普通人一样,开始疯狂攻击。但由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强撑,他的目标都是那些完全杀红了眼的外人,还是在尽可能的为自己同伴争取着逃跑的时间
“我...”桀泉咬牙“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回身不顾一切的向着结界外冲去
.
“找到你了”
极轻,极缓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露出了满意且夹杂着森冷的笑
他停下了正在运阵的动作,一步迈出,准备去找花了如此大阵仗要找的人。可身形才刚一动,却被楼上的声音给阻止了
“王育!王育!”
伴随着房门阵阵不断被敲打,楼上的呼唤已经越来越急了。王育的眼神仍旧冰冷,看着他已经确定了的方向
“哼”
一声冷哼
“跑吧”“我倒要看看”“你身后,到底有个谁”
...
收起思绪,他转头再看向楼上,思索了一下
‘嘭’!连人带门,口涌鲜血,摔进了房间,一气呵成
“王育!”
三人齐声喊出,缡萝率先扶起了他。却都没注意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更别说找出这一下是谁打的了
“你、你没事吧,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虚弱的颤抖,同时,她的手也不住的颤抖着,擦拭着他嘴边的血
“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我...没事”王育强忍着剧痛,看向她们“我本只是想跟老板说几句,店外忽然就变成了这样,然后..嗯啊~!”
一股钻心的痛再次袭来,王育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不论怎么样,除我们外的人好像都不正常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好好,你快别说了,你伤的真的很重啊。走,我们走,现在”
缡萝蹲了下来,虽说底子不差,但一介女流还是不太吃得消一位成年男性的体重
“要不我来吧,我..”“小心!!!”
话间,婉凝一声惊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从外忽然闯进来个人,就是刚才领他们上楼的那位店主。但现在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了,双眼通红,张牙舞爪,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腐烂变形,成了个血色模糊的黑爪,已不再有五指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