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要见林大人,两淮盐场出了大事,都是因为林大人弄的什么改盐法,若影响到了收盐,这可是大罪。”
林府管家林辅正对面前一群绫罗绸缎的人连连道恼:“诸位,如今是我家太太新丧,万事请皆以死者为大,有什么公事过几天再来吧。”
其中一位锦衣少年拱手答道:“我等也知道林大人此时正忙,贸然上门商谈不合礼仪,但盐场之事,事关国计民生,万万不可有一点疏忽。”
“否则,我等轻则流放、重者人头落地,林大人也讨不了好。还是请林大人出来一趟吧,我们要面见禀报。”
这混乱的场面,让闻声出来,在一旁注视的贾钰有些疑惑,巡盐御史作为盐商的顶头上司,他们怎么敢在其夫人的丧礼上不敬。
不怕林如海事后清算吗?
不过,不管是抱着什么心思,都没有让他们一直叨扰的道理。
“既然是新政出了纰漏,那就去补漏,在丧礼上胡诌是什么道理。”
见到一麻衣素服的小孩,众人初始以为是林家子嗣,可转头一想林家没有儿子啊,那这是谁?
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是你?是你这王八小子,上次跑得快,绕过了你,你不躲着爷走,还敢出来。”
说话之人正是几个月前与贾钰在桥上对骂的周新,在这里见到贾钰,周新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恼怒。
上次瘦西湖事件,湖上权贵画舫那么多,被贾钰怼骂的周新在众人的围观下,算是丢尽了脸面。
“我等与林御史商量公事,关你个小杂种何事。”周新忿忿道。
贾钰闻言并未生气,只是平常色道:“我没心情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是京中荣国府子嗣,贾钰。”
“这是我姑母的丧礼,现在马上滚就算了,迟一步让你们爬出去。”
贾钰的自爆身份,让众盐商之子略微色变,他们只是在扬州作威作福,并不知京中格局。
王、公、侯、伯、子五等爵制如今还没有完全泛滥,整个扬州都凑不出几个子爵,一门双公对他们的冲击力还是有些大的。
周新顿时被噎住了,没想到这当日与自己对骂的小子竟是如此来头,这来头听起来倒比巡盐御史还要难惹几分。
当下众人默不作声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进还是退,人群中一白衣少年道:
“林府太太新丧,我们也不想贸然上门叨扰的,实在是两淮盐政事关重大,不可有所疏漏。”
“无意冒犯贵府,也无意惹怒小哥儿,林大人若有事,可否讨个口信。”
“这盐场新法是林大人一手制定了,如今出了纰漏,眼看要到收盐时节了,要不这盐政新法往后缓缓?”
贾钰转头看向那白衣少年,刚才他在一旁观看,每到周新穷词处,都是他在旁寥寥两句补上了后话,推进了后续。
显然这场事件与他很相关。
“放你娘的屁,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这里是丧礼,只要不是来祭奠的,都该滚。”
“既是有正事商量,那就滚去前面盐院衙门候着,等着林大人提见,跑到林府后宅外面鼓噪算什么。”
“另外,我不知道什么狗屁盐场出了什么狗屁事,这些我管不着。总之一句话,收不上来盐,要盐商还有什么用,通通砍了最好。”
周新再也忍不住了:“你个臭毛小屁孩,我等有大事谏言林大人,岂有你在一旁胡咧咧。”
“呵呵呵!真特么是给你脸了!”
“赵来义,你他娘还死木着干嘛。”贾钰面色一变,赵来义吼道。
一群护卫围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