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跪下了,贾钰也就理所当然拿出了主子的气度了。
贾钰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姓花,家中排行二,叫奴婢花小娘就行。”
“花小娘?有点莫名的熟悉,但确实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贾钰见这大冬天的这丫头提着一桶水,手指通红。
便卸下手套:“来,给你,大冷的天别冻坏了。”
花小娘想要拒绝,贾钰笑道:“你难道没看见我这手套下面还有一双手套吗,啰嗦什么,赶快戴上。”
贾钰拿出了命令的语气,花小娘也就不敢拒绝了。
“我记得府里很少安排你这样的小丫头做粗活吧,好像一般是由婆子做吧。”
贾钰眉眼瞟见远处偷看的婆子,便笑道:“来,我给你戴上吧。”
花小娘想要拒绝,贾钰用手指在丫鬟嘴唇上比了个嘘。
“没你拒绝的份。”
花小娘跪着,贾钰站着,身量刚好齐平,迎着贾钰呼出的温暖热气,花小娘感觉有些腿脚有些发软。
直到后面司棋追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气急:“二爷躲着我跑,原来是为了这啊。”
“你是哪里来的丫鬟,怎么好擅自接近二爷。”
司棋叉着腰对花小娘嚷道。
花小娘明显不能支应,她虽入府一年,却还是最低级的粗使丫鬟,身上着的是布衣。
再看司棋,是迎春的大丫鬟,按位份是一等丫鬟,旁人都称一声副小姐。
花小娘整日接触的是粗使婆子,司棋整日接触的都是主子。
迎春性子温柔,房内的事都由她做主,贾钰年纪小,整日被她到处捉回去。
这一番质问当真有主子问奴才的气势,看得贾钰啧啧称奇。
司棋也顾不上丫头了,瞪着眼道:“二爷这么盯着作甚,这是太太和我家姑娘让我管的。”
“怎么滴,司棋你又想揪爷的耳朵?你试试看?”
司棋历来是个大方的性子,哪怕听出了贾钰口中略有威胁的语气,但看着贾钰主动凑上来的耳朵,一咬牙也揪了上去。
“司棋,你好大的胆子,你完了。”
“爷..要..去..告..你的状!”贾钰一字一字说出来,声音清脆洪亮。
司棋略微犹豫了一下,想到贾钰要是真去找邢夫人告状,以大太太的性子,怕是不会管自己有没有理由。
“怕了是吧,怕了也没用。跟爷走。”
贾钰反手拉出司棋的手,往前拖动,咦....拖不动...
贾钰不禁悲愤起来,三年前被揪着衣领提走想着是莫欺少年小...
没想到三年后贾钰仍是小孩,而司棋因年纪比贾钰大好几岁,已有些青春少女的迹象,个子也噌噌长。
贾钰只能心中继续叹息:吾未壮,壮则有变。
反观司棋因被贾钰握住了手,虽只是六岁小孩,但贾钰平时风度气质往往不似小孩,怎么说呢?
就是在幼稚小孩和深邃少年之间不断转换。
司棋心中居然有些微微异样,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后,更是心中莫名一慌。
“告状就告状,是太太和姑娘让我管的。”
“行,跟爷走!”
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贾钰,花小娘心里若有惆怅。再看一眼和贾钰贴身而行的大丫鬟。
花小娘心中有些自卑,摸了摸手套,很暖和呢。
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她找到目标了,我要一步一步爬到大丫鬟的位置上。
“他是叫二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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