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鹤卿暗自无奈叹气,正欲弯腰将花池雨从地上扶起,只听“噌”的一声响,眼前白光一闪,下一刻,鹤卿便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传来。
“啊!”花池雨猛地惊叫一声捂住了嘴,惶恐地看着鹤卿。
鹤卿眉心轻蹙,迟滞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肩——
一把约九寸长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刀身没入了三分之一。
而匕首另一端的持刀人,便是顾长念。
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只有花池雨颤抖地啜泣声,以及顾长念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顾长念眼中写满了震惊,愣在了原地。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师父会对池雨不利,见她靠近,就下意识地抽出匕首刺了过去。
明明初衷,只是为了吓退她,并没想过真的能伤到她……
但顾长念不敢松开匕首,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他更不敢想师父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癫狂。
鹤卿抿紧了唇,视线定定地攥住他惊疑不定的双眼,久久不语。
若今日她没有穿来,这一刀,还得等上三年。
但也是这一刀,让鹤卿对局面有了新的认知——
自己一分钟前的想法,要修正一下了。
这男主对她,不是好感度为零,而是已经带了些恨了啊……
既然如此,那她寄希望通过与男女主搞好关系,来改变自己结局的计划,显然是不成了。
鹤卿缓缓握住了刀柄,连同顾长念的手。
只刚一触碰,顾长念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立刻松开匕首将手缩了回去。
鹤卿神情淡然,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拔了出来,轻飘飘地扔在了顾长念的枕头边,零星的血迹洒落在枕套上,快速地晕染开来。
鹤卿语气平和的说:“好,我们扯平了。”撂下这句话,她当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直走到屋外,鹤卿才捂着伤口忍痛皱眉,无语的望天暗骂:死老天,你怎么不在原主死前的一秒让我穿过来?
自己穿来的时机差到离谱,可以说是在最恶劣的情况下接了盘。
但,也就仅此一刀了。
此后,她绝不会再给男女主任何机会,也绝不会让自己重蹈原主的覆辙。
而屋内顾长念,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呆怔了许久,才脱力般的倒回了床上。
花池雨后知后觉的扑过去,急切道:“长念你、你还好吗?”
顾长念大口的呼吸着,说不出半句话。
刺出那一刀,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体力,也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眼下师父虽看似云淡风轻,可他心中的恐惧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甚。以他对自己师父的了解,即使师父不追究他,也会将所有愤怒都转移到池雨身上。
想到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发作,顾长念开始后悔了。
自己太冲动了……
※
晨曦穿过窗棂纸,映在盘膝而坐散发闭目的鹤卿身上,笼罩出一层温暖的光晕。
鹤卿缓缓睁眼,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