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给对方下了禁制,但那是穷图匕现时的防备手段,若以此为要挟,想要将对方当做禁脔般控制,便殊为不智了。
因此,陆宸姿态始终放得极低。
“咯咯…不骄不躁,老成持重。陆道友现在的话语,可不像是一位少年修士。”
柳月华眸光中,显现一抹赞许,揶揄道。
此前在聚贤楼时,她感觉陆宸宛如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又一副年轻气盛,睚眦必报的性情,令她颇不舒服。
现在接触下来,反而多出几分温文尔雅的豁达与谦逊,令她不由好感大增起来。
否则,相处起来,还真会令她颇为头痛。
毕竟,她身为城主,平日难免养成高雅倨傲性情,即便她将这些尽数收敛,但对方若不知进退,始终飞扬跋扈,她也难免不心生不满。
她即便想要学习道符绘制,也难免心生芥蒂,不利于道符的学习。
当然,她现在身上被下了众多禁制,严重受限,想要倨傲,也倨傲不起来。
尤其是大腿内侧的血符,令她走路都格外小心,避免摩擦剧烈,导致引爆,将自身炸得香消玉殒,粉身碎骨。
毕竟,那可是一道被血炼过的道符,威力巨大。
不过一想到她即将能够学习绘制道符,心中的众多担忧很快消散,换成了对绘制出道符的浓浓渴求。
“咯咯,他之所以养成这般的性情,多半也是修仙界的残酷所逼。”
柳月华心中琢磨一番,也很快释然起来。
若陆宸真是表面那般温文尔雅,固守成规的老好人,她心中反而不喜。
在残酷的修仙界,老好人不得善终,几乎成为铁律。
老好人遭到阴险奸计,最终生死道消的例子,不知凡几。
只是先前还是太过极端了一些。
若将陆占宪打成重伤,她也认了,结果却是直接格杀。
不仅如下,连新晋筑基江轩,也不准备放过。
以他这般极端心性,仙麓城的筑基修士,哪能经得起他杀。
“呵呵,陆某一向与人为善,温文尔雅,对于亲朋好友向来豁达、宽容,偶尔露出鬣狗般的愤怒与狠辣,也必然是情势所逼。”
陆宸歉然一笑,实事求是,旋即郑重道:
“若非前辈治下严格,小子这般的底层修士,恐怕早就遭了灭顶之灾,如何能够苟活到当下。”
“不瞒前辈,自从进入仙麓城后,小子几乎三年没踏出过城门一步。”
“因为相比较弱肉强食,生死劫掠的城外,城内给了小子足够的安全感。”
陆宸站起身来,躬身一礼,继续道:
“若非前辈给了晚辈足够安全感,令晚辈即便未曾见到城主尊容,亦从心底里敬畏。”
“实不相瞒,前番冲突中,无论如何,晚辈都会遁逃而走,绝不会和前辈做任何的交易。”
“毕竟,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晚辈绝不会将自身陷入险境。”
柳月华对于陆宸的吹捧,坦然受之。
不知为何,其他同阶道友,乃至宗门内的一些老家伙,类似的奉承话语,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虽然也不知陆宸所言有几分真假,姑且当做是吹捧吧。
这般的吹捧,令她颇为受用,甚至酥胸起伏不已,隐隐有几分心花荡漾之感。
这令她颇为恼恨自己的表现。
她已经是将近过百的老修,怎会在陆宸这般一个二十年华的晚辈面前,生出一些旖旎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