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英奇怪的问道:“你没说给他换一块好地?”
姚继忠无奈的说道:
“说了,二叔只有一个要求,让把他老儿子继红,安排进轧钢厂,地不要了都行。”
姚继英盯住姚继忠两眼,讥笑的问道:
“三哥,你说实话,是你们俩在演双簧?还是你酒喝多后,说漏了嘴?”
姚继忠尴尬的站着抽烟,不说话。
姚继英也不让他坐,眯起眼来,假装大度地诱供道:
“三哥,如果是你俩唱双簧,这事儿就好解决。
无非在轧钢厂招工时,把继红安排进去就行。
毕竟是咱俩的叔伯兄弟,照顾下不叫什么事儿。
如果是你喝多说漏了嘴,他听到风声轧钢厂要开工资。
他要是用这种方法威胁我,来达到让继红进厂的目的,哪怕是亲爹我也绝不认。”
姚继忠头上冒出了汗,暗骂自己好心给办了坏事,结果老九眼里不揉沙子。
承认唱双簧,自己没了威信不算,老九再出幺蛾子反悔,自己是两头挨骂。
说喝多漏了嘴,凭老九的态度。
二叔没了台阶下,老九也没了台阶下,弄不好家里就起了内讧。
姚继英沉着个脸,跟谁欠他二百吊钱一样,啥也不再说,俩手继续练卷旱烟。
姚继忠想了许久,一咬牙说道:
“这事我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转身逃跑一样的出了大队部。
姚继英冲着姚继忠的背影喊道:
“三哥,千万别硬来,毕竟咱们跟二叔姓一个姚。”
农村宗族内的事情,稍不留神,就是被亲戚卖了,自己数钱给亲戚。
姚继英决定,如果不趁着此事立个规矩,将会有无数个二叔冒出来。
我姚继英脚能踢南山猛虎,拳能打北山恶狼,我怕谁!
我连亲爹都不怕!
姚继英念叨谁,谁就到。
姚树深走进大队部,看了一眼在北墙根站桩的李广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姚继英正在自美,正埋头加强自我心理建设。
这声咳嗽,代表着他童年就开始有的心理阴影,如乌云般压在头顶。
姚继英的身体,轻微的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挺直脊梁,就差双手抱头了。
确认是亲爹进来了,赶紧起身让座道:
“爸,快坐下,腿脚不好还来大队部,啥事不能等我回家说啊?”
姚树深不苟言笑的坐下,一指对面,说道:
“你坐下,我找你这个队长,是来专门说公事。”
姚继英听话的规规矩矩坐下,等着亲爹的公事。
姚树深张嘴就开始训斥:
“修了一条路,建了一个轧钢厂,还要开发铁矿,这成就可不得了。
我就奇怪你那尾巴,咋还没把房顶捅破。”
姚继英认清现实,尽快的打发走亲爹,是现在的唯一目的。
“爸,我的尾巴在腿里夹着呢,如果不夹好尾巴,老天爷会打雷劈我。”
“可我咋听说,你开会公开对大队干部们说,顺你者祖坟冒烟,逆你者亡。
解放前,即使地主老财,也不敢这样对佃农说话。”
“亲爹,你老明鉴,那是造谣,我原话是谁阻挡高台村的发展,谁就得亡。
谁对村里的发展贡献大,谁家祖坟就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