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啊!我从感情上,坚决地接受不了!
虽说现在国家的政策是鼓励分田到户,鼓励村集体资产私有。
可国家毕竟还没有下达正式的文件。
我相信,等真有下达文件的那一天,国家也会让村民有选择的权利。”
1980年的全国各地,虽说分田到户已经轰轰烈烈开展起来。
可此时确实还没有形成正式的文件指示。
国家直到1982年1月1号的一号文件,才有了关于分田到户的指示。
并且文件里留下了灵活的口子,指出,村民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选择保留集体的生产方式。
姚树堂“嘿、嘿”的笑了两声,不上当的冲姚继英说道:
“你小子少给我们哥俩戴高帽,反正在公社领导面前遭难的不是你。
高台大队的这些家底啊,一半是艰苦积攒下来的。
还有一半是我跟大哥俩人,无数次的厚着脸皮,跑县里、跑地区、跑省里,甚至跑首都。
哭着喊着让首长们支援革命老区,是用两张脸皮换来了另一半的家财。”
姚树深微微皱起眉头,沉重的说道:
“只要是国家的号召的事,我坚决拥护。
我不心疼村集体的那些瓶瓶罐罐。
卖也就卖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压着这事没动,只担心一点。
等村集体被分家,家家单干后。
大队里的那八个五保户,以后谁再去管!”
姚继英见机行事,顺势对二位长辈,来了一句重锤:
“集体真分家后,就是有人想管这些五保户,也没有能力去管。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并且您二老可以试试。
如果你们再厚着脸皮去上面,为五保户要钱,看看还能要来不!
为革命老区的大队集体要钱天经地义!
为个人要钱,您们二老和首长们都说不清处,这钱应该怎么给!”
这八家五保户,以前一直是高台大队集体照顾帮扶。
姚树堂听到姚继英合情合理的分析,不自信的对姚树深说道:
“我给公社领导提出了这个问题。
王主任跺着脚发誓说。
只要高台大队完成分田到户的任务,公社和县里一定解决五保户的问题。”
不等老父亲说话,姚继英开始极限施压:
“58年,县里领导要求放粮食产量的,各个生产大队比着。
最后县领导拍拍屁股挪窝,接着去别的县当了领导。
高台大队没有发生严重的饥荒。
是因为你们二老不听蝲蝲蛄瞎叫,顶住了压力,保持住了革命的初心。
今天公社领导给你们的压力。
肯定没有58年时,让你们放粮食产量的压力大吧。
我严重怀疑,现在不是公社领导给您们压力大的问题,而是你们忘了刚干革命时的初心问题!”
姚继英这话对二老是先捧后削。
高台大队的全体村民们,能平稳的度过三年自然灾害的饥荒时期。
这是让姚树深、姚树堂两人,有资格一生骄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