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李建国手腕上铮亮的手铐目眦欲裂的李廷山,可是一点都不跟公安同志客气,根本就不去听他那些什么强制传唤的解释,依然是坚持着自己的偏执理解。
厉声质问不断:“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我儿子上铐子?他是敌人坏人吗?他犯了什么罪?你还是人们公安吗?你头上戴的是什么?你的立场在哪里?我看你倒是很像以前的警察,你要骑到我们这些劳动人们的头上作威作福是不是?”
说到激动之处,还“哗”地一下就当众掀开自己的衣襟,指着自己胸腹间的两块伤疤给公安看道:“尊敬的公安同志,你仔细看,看仔细,我身上这两块伤疤是枪伤!是当年解放县城给前线送粮时留下来的,我是老哥命!县上每年都还会给我寄慰问信,发慰问金!”
“……”
“你这位人们的公安同志,竟然跑过来就抓我这个老哥命的儿子!你凭什么?我要到你的上级去告你!我要上县里去告你们滥用职权!胡作非为!”
年轻的公安同志这一下终于是知道,自己今天是碰上一个他还从没见识过的硬茬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即便是他在执行公务,也还真拿他没办法,更不敢对他不敬。
这年代什么事情如果被人无限扩大,哪怕只是一点程序上的小疏忽,或者是一件根本就是无意犯下的鸡毛小事,只要是能上升到一定的高大程度,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就在公安同志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这种尴尬局面的时候,李建国就对李廷山道:“爸,不要让公安同志为难,他也是在执行公务,并没有滥用职权,更没有胡作非为,不能这样说人家。”
年轻公安同志的神色这才变回了正常状态,不由得还带点感激的表情向李建国点点头致意了一下。
李建国就对他道:“公安同志,这里面其实有许多你还不了解的事情,大家可能都还存在着不少误会的地方,你放心,我会配合你工作,不会让你难做的。”
“……”
“不过你也未免太着急了是吧?既然人都已经来到牛家村了,事情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当事人,目击者,旁观者,能作证明的人,都在这里,你作为公安人员,在对我实行强制措施之前,为什么就不肯先了解一下事实呢?要不,我们现在就还是先回到刚才的会议室,大家再坐下来先沟通一下?”
李建国看到他还似乎有点犹豫不决的在考虑,就干脆再说几句明白话给他听道:“其实你起先给我的传唤书上写的截止时间,是明天才是最后一天,那我明天再上你们所里去不可以嘛?”
“……”
“其实你刚才要强制传唤我的时候,我心里是很不爽的,不过我还是尽量配合你了,哪有当天上午才发出来的传唤书,当天下午就要强制执行的?有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志的嘛?那你们还不如直接就给我发拘留证,或者是逮捕证更干脆?年轻人,你这事情做的,未免也太着急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可以说不?”
一番已经是很直白了的话说下来,就好像他李建国这时候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一样,把公安同志给说得是哑口无言,脸色顿时就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尴尬。
于是他也就只好同意再回到会议室里先坐一下。
李建国这时就看到大姐李建芬那边,周大业还幸亏有李明顺和马忠财两个及时上去帮护着,才不至于还被大姐她们这班妇女给撕了,不过就被大姐大嫂二嫂三嫂她们骂骂咧咧的围堵着不让他走,周大业还是脱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