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差不多了宴会也即将开始,南安王一身蓝色官服看起来气宇轩昂,不愧是手握兵权经历沙场的人,通身的气派让人忍不住敬佩着,而他身后的是一位清爽的少年,那少年七尺有余,眉宇间深邃的移不开眼,一双桃花眼却勾人魂魄,他穿着一袭淡灰色的官服,显得是那样的干净而雅致。“圣和见过南安王,见过世子。”那南安王虽远在千里之外却知晓圣和的身份非凡,“长公主万福,许久不见公主了。”以前在临安时,皇上与南安王曾是故交,“这是犬子,还不快见过公主。”说着,那温润的少年对着圣和作揖:“麟桢见过长公主。”说完圣和点头以示尊敬,睿王世子来了,见过了南安王,又拍了拍南安世子,“赞谦,这就是我的皇妹,说来圣和还比你小上五岁呢。”圣和一听此话,“既然如此,我便称世子殿下一声兄长了。”陆麟桢愣了愣,“微臣不敢。”睿王此时出声:“诶,赞谦与我兄弟相称,自然也是圣和的兄长,都是一家人。”此时南安王也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世子殿下说的对,来殿下里面请。”一群人进了内殿,适才坐下来,皇帝和皇后,太后便到了。一群人说了好一会子的祝寿词,到了献礼时,尚司局想的法子要抽签来看,太后笑着嗔怪圣和还是她的主意多,第一个抽到的是二皇子夏圣衡,他年纪还小一身浅黄色官服中规中矩,先被抽到的他还有一些紧张,忙着起身:“孙儿送给皇祖母的是云南的檀香,望皇祖母每日安稳入睡,不受睡眠之扰。”太后听了激动不易,“尊儿长大了,也懂得关心祖母了,哈哈哈哈哈好,甚和我意。”直到快到圣和时,玉瓒才注意到,公主的礼与二皇子的早就撞了,甚至和产地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公主的更多了些,正当玉瓒苦恼时,太后叫了圣和的名字,圣和笑得得体,“皇祖母宓儿的礼物皆在此酒中了。”太后不懂“哦?”赵贵妃此刻笑到:“长公主别卖关子了,究竟何物。”圣和拍了拍手,宫人拿上了一把好琴,此时的青鸾看到了,心里疑惑丛生,皇长姐并不善琴,只有自己心爱古琴,之前求阿姊为自己寻一把好琴,可为何到了皇祖母的寿宴上。正当不解时,有宫女给青鸾倒茶,夹了一张纸条,青鸾一刻的犹豫没能逃过南安世子的眼睛。青鸾当即出了殿外,圣和虽然不胜琴音但听青鸾谈的多了,做做样子也是还行的,圣和霸气的波动琴音倒是把所有人都给唬住了,但主位之上的皇后却看的想笑,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她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如何化解这一难题。正当音乐进入高潮,门外的箫声与古琴的曲调配合完美,人们在乐曲的音调里遗忘着心机和城府只把最纯粹的美好展现。一曲毕。“儿臣青鸾拜见父皇母后恭祝皇祖母事事顺意,千岁极安。”“好啊好啊,哀家想起以前在临安时你们二人便是如此,琴瑟和鸣,岁月静好,不论身处何时何境勿忘本心,甚好甚好。”圣和的带动下,所有人再次祝了太后也祝了陛下。
席间太后年纪大了,早早的回宫休息,青鸾也坐不住陪上太后回宫了,舞姬也退下了歌也不听了,抒情的时间就到了。皇帝先回忆了过往:“陆衍啊,你我也算从落魄到权贵了还记得和你和云奚(云诺王)在临安的日子,小小的院子里,种着花种着菜还偷偷躲着内子藏我们的桂花酒,吃着临安的鱼聊着天,日子是如此的惬意。”南安王看着心里也感叹:“是啊,还是那时好,那时臣们与陛下都还年轻着,如今连我们的孩子都如此大了,日后他们都有了本事,学会了本领就不用大人们操心时,微臣还是愿意陪陛下去临安,再喝桂花酒品临安鱼。”睿王世子看着南安王世子笑着说:“瞧着大家如此伤感我还是心系临安的舞曲,如今南安世子也在临安,觉得如何。”陆麟桢挑了挑眉笑着说:“不及世子殿下的音品,倒是白白浪费了雅乐。”圣和笑着说:“兄长是心系临安舞曲还是想着那个江南妙人。”睿王世子向圣和的眨眨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临安呢。”“世子殿下这话可差了,临安的乐章怎么能和长安的灯火向较呢。”睿王世子哈哈大笑:“赞谦不要留下来,看看长安风光嘛,是你临安好还是长安好呢。”此言一出圣和都快忘记能呼吸了,皇后看的真切:“南安王与世子既来了就多留些日子,怎么不见嘉卉弟妹。”南安世子举手作揖:“回禀皇后娘娘,家母受家事所累不能出远门,如此之行心中惭愧。”南安王顿了顿又说道:“微臣内子不甚聪颖,贤淑有余,只是教不好子女,只好请教陛下。”皇上抬头:“你我兄弟这是何意。”南安王又说道:“微臣独有一子还望陛下亲教别辱没了南安之封便是了。”南安世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绪,起身便是一拜来表忠心,皇上看着也就同意了。
宴会结束已经傍晚了,圣和回到明华殿先看了看渥丹,她不太好还发着烧,让文茵又看了看喝下药才退了烧。此时玉瓒来了,“微臣有罪特意前来请罪。”明华殿侧殿空无一人,烛光下的影子晃晃悠悠的看不清主位人的脸色。“查到了些什么。”“回禀公主,昨日密报我们的人查到了文茵的身份,祖籍云南,其祖上出身士族,到了她的父亲时开始从商,她的母亲是一位医女。她的兄长是在隆德年间从军,岁安元年为保护陛下而死。”圣和“嗯”了一声,“就这些了。”玉瓒难为情的说道:“就是这些。”“云南多大的地方,查的这么快又这么详细。”“公主的意思是……”玉瓒抬起头看着圣和,“不错,她就是云诺王的人。”玉瓒心里犹豫但还是问出来了:“文茵是陛下赐来的,怎么会是云诺王的人。”圣和把玩着烛芯,想了好一会儿,“错了,这不是赏赐,而是父皇给我的求救信号。”玉瓒只是觉得汗毛矗立。
而大庆殿另一边的扬子宫内的人也彻夜难眠,“世子殿下,还不歇息嘛。”南安世子卸去了一身宫装,坐在窗边看着明月,“南宸也知道,以后这样的夜也许会有很多,也许今夜许多人都无法安睡。”身边的南宸说的:“殿下,没有别的法子了嘛。”陆麟桢叹了一口气,心里想也许没有人能读懂手握30万大军的人的心境,也没有人能体会自己的母亲有多么不愿让自己来临安,此去经年,怕是再难回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