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楚沉推开木屋房门,对身侧的月霜行微微一笑:“我一生修行,求的是上体天心。
凡尘之事,对吾之大道毫无助益,且有不少阻碍,我一般是不会看的。”
木屋之内的陈设非常简洁。
一个半人多高的丹炉坐落正中,其上飘散着淡黄色烟霞。
地上一个蒲团、一把拂尘、一把芭蕉扇,靠墙左右摆放着两排木柜,每个木柜都有上百个抽屉,每个抽屉上均有刻字。
从刻字来看,左侧木柜放的是金、银、铅、铜、汞、芒硝、石棉、朱砂、雄黄、云母等金石之药,而右侧木柜则是人参、黄精、当归、白及、藿香等草木之药。
月霜行心中沉吟。
‘看来这里就是太玄真人的丹房。不知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沉在丹炉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取过拂尘,随意说道:“月大人稍等片刻就好。”
只见楚沉手持拂尘轻轻一扫,丹炉下方的黑色木炭突然无火自燃。同时上方炉盖的细孔之中,烟霞由淡黄转为赤红,接着又连续变幻为青绿、浅蓝、深紫,直至再无烟霞冒出。
楚沉手持拂尘再次一挥,只见一束紫光从远处天边照射而来,越过门洞,直直没入丹炉之内。
“本座这一炉金丹,已经足足炼制了一天一夜,清晨的朝阳紫气,便是最后一味灵药。”
楚沉放下拂尘拿起芭蕉扇,淡淡解释道。
芭蕉扇仅有一尺来长,但随着楚沉轻轻一扇,仿佛有风神在屋内咆哮,丹炉下方的火焰猛得窜起一人多高,将整个丹炉完全包裹。
楚沉左手掐诀,右手并指如剑,对着丹炉一指,口中喝到:“炼!”
无尽的白烟如水流一般从丹炉之中涌出,又顺着丹炉流下,将火焰熄灭。
白烟仿佛无穷无尽般,很快就铺满整个木屋地面,却没有任何异味。
待到白烟止歇,两人的双脚已经被烟雾遮掩,仿佛足踏白云,一副神仙景象。
月霜行眼见这神奇的一幕幕在眼前接连发生,心中已经从最开始的怀疑逐渐变成相信。
“成了!”
楚沉揭开炉盖。
一道七色的彩虹从丹炉内闪耀而出,很快又消失不见,只余一颗金黄色、龙眼大小的丹药静静立在那里。
“丹霞七彩,道韵天成。”楚沉满意点头道:“这颗七转金丹总算是炼成了。”
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装入丹药之后,将瓷瓶递到月霜行手上。后者则在一脸茫然中接过瓷瓶。
楚沉走出丹房,带着月霜行进入隔壁的客房,在桌前落座,又展示了一番无火煮沸壶中水的神通,为月霜行泡一杯茶,才开口解释。
“前日我修行不慎,惊扰了长安之民,这枚七转金丹便是我的赔罪之礼。
此丹虽只是外丹小道,但对凡人而言,也能引气补身、延年益寿。
若有重疾将死者,吃一颗,便可沉疴尽愈,在不懂修行的凡人眼中,称一句仙丹神药也不为过。”
“如此神药,在真人眼中只是小道么?不知真人修行的是道家哪一脉。”
月霜行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开始打探起楚沉的来历:“我大唐皇室一向对道家十分崇敬,无论是楼观、茅山,还是灵宝、龙虎,与我们均有亲近。似乎从未听说过真人事迹。”
“我与他们素无来往。”
楚沉面露不屑之色:“如今世人种种修行,不过是取五金八石,诸般草木烧之,要得大还丹,岂不妄也?
我之修行,乃是自立内丹一道,迥异于外丹小道。种种神通,你自见识过了,这才是真正的通天大道!
此道乃吾之独创,如今尚在开辟之中,你自然不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