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曦举办的“夜间学习部”里，也就是教学楼另一边的空教室里，穆灵正埋头写着卷子。

现在她的模拟考已经有五百三十多分了，不过很吃运气，要是题目难度高一点的话，那穆灵就会掉到四百五十左右，而且她会觉得还是自己基础不牢的原因，而不是难度太抽象了。

王曦也是十分用功，主要是她真的想参加竞赛了，到时候有名次加个分什么的，也能够去更好的大学。

她想学医，去一家好点的，有名有姓的医科大学，她想报答于明在那个梦里对她的陪伴和帮助，还有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心思。

虽说她也知道现在于明是在明牌追着穆灵，但是穆灵那缺根筋的表现反而让她生出了几分希望，有机会的！会赢的！

于明自然不知道王曦在想什么，他现在正聚精会神地复习德语，筹备着下个月的考试。

救赎的事情先暂时放一边了，等衣服到了能跳舞再说。

“外面在干嘛？”

穆灵突然抬起头：“好吵。”

“还没下课呢，这么吵？”王曦也受到影响了：“我去看看！”

王曦很快就回来了：“美术班那些人，下去写生。”

“大晚上的写生？”于明皱起眉：“学校灯光这么好了吗？”

“也许是速写吧？我也不清楚，他们拿着画板都下去了，好像老师也不在。”

“那等等吧，等到老师回来估计就安静了。”

没有，美术老师回来了，他们也依旧在谈天说地，偶尔还会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天响那种。

“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王曦蹭地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下去，于明根本就来不及拦。

记忆中的王曦其实是个很怕生，很懦弱的人来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火爆了？于明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和穆灵说了一声之后就跟着王曦下了楼。

“老师！老师！可以小声一点吗？”

还好，她不是下来吵架的，而是轻声细语地向老师请求。

这让于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王曦是不是被邪神上身了。

然而吧，这个学校的美术生……怎么说呢？上一届的美术生里能够考上本科的全部都是复读的，这就可想而知他们的素质了，绝大部分都是奔着好玩或者说管的宽松来的。

就于明所知，美术班一班，也就是高三第十四班，里面只有三个男生不抽烟。

倒也不是于明鄙视抽烟的，他自己也抽，主要是这个比例有点过于离谱了。

毕竟只是垃圾学校，你不能要求太多。

看到美术老师安排好纪律让他们闭嘴之后，王曦就离开了。

当然，垃圾学校里垃圾人也不少，王曦刚转过身就有两个人开始故意大声说什么“你要学习了不起吗”，“再不走眼镜都给你打掉”这样的话。

“走吧！”

王曦倒是不在意，她很清楚这家学校有多少垃圾人。

但是于明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他冲动行事追求少年意气之类的，而是他知道这些人的调性。

毕竟于明在之前可是碰见过美术生在学校造人的，他们已经很接近那些古惑仔了。这次不给他们来个狠的，让他们把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难保哪天不会给王曦来个大的。

他们之中很多人缺根筋的，完全就是巨婴，没有对社会，对秩序的敬畏——不管是明面上的秩序还是背地里的规则，都没有。

“起来！”

于明径直走到那两个人的画板后面：“起来！再把你两刚才说的话说一遍！”

那两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压根就不管于明。

虽然做到这种程度其实也可以了，他们以后估计会认为于明帮人出头，找他算账，但是于明觉得还不够保险，仇恨拉得不够死。

于明一脚就把两人的画板踢翻了，还趁他们懵神的时候抓起不远处一个女生的画板，照头就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