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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陶坯二

午后阳光明媚,山林大地被炙烤得发烫。在这个时刻,风虫已经补充完营养并进入了短暂午休期。

午时已过,风虫补充完营养后就在草垫子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呼”声。是的他在午休,毕竟还很年幼。母亲风鱼拿着不知名大叶子给他轻轻扇着风,驱赶那些讨厌的蚊虫。部落的茅草屋是那种半地穴式向下挖了大约三十厘米,圆形的底部,尖尖屋顶,茅屋外形像极了圆锥三角体倒扣在这片原始大地上。与庞大的森林相比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一阵叽叽喳喳麻雀声,叫醒了熟睡中的风虫。差不多下午一点了,揉了揉睡眼坐起身掀开肚皮上盖着的一块柔软鹿皮,母亲见他醒来温柔的问了句:“起床了,不在睡会儿?”

风虫奶声奶气道:“不睡了,得赶紧去教大家制陶。”

母亲见此也起身出门跟上,来到了那块大青石处时,两位老人还有一群小屁孩都眼巴巴的盯着姗姗来迟的母子二人,确切的说是在等风虫。

见此,风虫来到被众人围成一个圈的青石上站定,高声道:“你们都拿一块自己拳头大小粘土,围坐在大青石边。看我怎么做,你们跟着学。不懂的一个个的问,别一群人抢着说。”声音虽还很稚嫩却洪亮有力。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风虫。

风虫见此盘坐下来,拿起放在一旁的粘土开始做起了示范制作的是一个碗,当然不是后世那种碗,没有底座,就是一个半圆形可以盛水的容器。对风虫而言那是相当简单,搓泥条,盘泥条塑身,沾水修饰内外壁,石刃刮掉厚薄不均的黏土,一个十多公分碗坯就制作好了,碗壁略厚,也是受限与工具问题,前后制作不过半小时,围观的族人真是目瞪口呆的看完了他炫技一般的制作过程。可他们制作起来简直惨不忍睹。形容手残也毫不夸张,小孩们多数都有些沮丧了,只有一两人,还在认真塑坯,摔坯的老人也在用心制作,虽做的差强人意,却也有模有样。风虫稍微指点了几句后,又开始了制作陶具,没办法缺口太大只能边教边生产,就连风虫的母亲风鱼观察了一会后也跪坐在地加入塑坯队伍中,别说制作的比老人做的还好上几分。现场只有老妪则在一旁守着自己负责的这部分半大小孩,不让他们脱离视线。

时间飞逝,转眼一个下午快过去了风虫又制作了一个陶锅、两柄汤勺。加上上午制作的一共是两个陶锅、一个陶碗、两个汤勺。这些都是纯手搓出来的,唯一花费时间多的就是修饰陶坯内外壁均匀度,最最耗时。再看其他人的成果小孩们做了十多个造型奇特碗勺,其中还有捏的个不知名小动物泥坯。而老人在制作陶锅失败后,转头制作起了碗,只因陶碗相对大型陶锅制作起来要简单太多,一个下午只有三个碗坯达成烧制门槛。母亲风鱼也一样制作了两个碗坯两把勺坯。至此今天的加工就到此了。在风虫的要求下,母亲和老人将众多陶坯小心翼翼的搬至一座空置茅屋里摆放在草垫上,等着自然阴干,由于陶坯阴干期间不能见风,风鱼让老人平时注意看护。此外另一位老人也在一天中筛选淘洗学一百多斤粘土,目前也已踩踏完毕。

望了望湛蓝的天以及太阳的方位,夏季白昼较长约莫下午五点多,还有接近两小时才会天黑,让母亲带着些族人又去部落外挖了约两百斤粘土,回来后筛选了部分继续倒入坑中泡上,用于后天的制坯,以后每天都会带着两老人重复这样的过程,制作些许半成品,让制陶形成一个循环产业链。

天边的夕阳只剩半边映射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晚霞映照外多变的云朵上像极了神话色彩中的神龙与火凤美的让后世而来的风虫惊叹连连,晚风清凉扫除了一天的疲劳与燥热,迎着晚霞狩猎采集外出的族人,兴高采烈哼着欢快的调调,有的扛着猎物、有的提着猎物、有的身上挂着猎物、采集的则个个用兽皮包着沉甸甸的蔬果踏着欢快的步伐往部落走来,个个虽脸带疲惫,却难掩脸上的笑容。部落留守的老人小孩高兴的迎上归来的族人,小孩们更是围着大人们转圈,一会儿摸摸这猎物一会儿摸摸那个猎物,有的猎人还会从身上掏出一把野果散给迎上来的小孩,乐的小孩更是惊叫连连,一时好不热闹。回到露天食堂猎人们用水冲洗赶紧大青石,把猎物放上去开始剥皮分解肉块,一头头猎物被分成一堆堆小肉山,兽皮则被负责销制的老人归拢到一起。一部分肉被妇人搬到一边切片腌制风干储做冬粮,大家有条不乱的忙碌着,天黑后一堆堆篝火燃起,肉蔬都分好洗净。大家也都饥肠辘辘。

身为族长的父亲风夷站在了肉堆蔬菜旁,清了清嗓子浑厚洪亮的道:“敬先祖伏羲庇佑,今日收获猎物果蔬丰足,使族人不必忍饥受饿之苦,亦是诸族人勤奋辛劳,而得以裹腹,前路多荆棘,吾等当披荆斩棘,保族人不受饥寒之苦……”鼓励了一通族人后,到了最后环节在族长风夷和风鱼拿足肉蔬后,在各位狩猎队长的带领下族人们也都陆续拿到了足量的肉蔬。开始聚集在一个个篝火旁烘烤着肉块根茎,尽管不能都吃饱,却也足矣裹腹,部落人脸上都是较为红润,就是普遍较黑。就在刚刚风虫着实震惊了一下,因为他好像听到伏羲的名字,这位可是华夏神话体系里有名的大神,自己的部落祖先尽然是伏羲,“也对”自己可是风氏族,那自己现在位于古华夏的哪里呢?河南?山东?亦或是江淮地区。据传伏羲生于甘肃某地,后带族人迁移至河南山东地界,伏羲也是东夷人的祖先,震惊!震惊!想着晚上一定要询问父亲真相。思索间,肉香很快弥漫了整个部落,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小叔加自己围坐在一堆篝火前,当然风虫是坐在奶奶的怀里,闻着肉香他也馋啊,嘴里都分泌口水了都,这不怪他,幼小身体的本能而已。奶奶见他流口水以为他想吃,撕了一小块在他嘴边,强忍着身体的欲望,把头撇到一边奶声道:“阿媪,吃~小虫不吃。”围坐在篝火旁的家人被他这倔犟的小表情逗的哈哈大笑。

爷爷打趣道:“小虫,为何不食肉?不食肉,以后长不成强大的猎人哦?”

风虫大声道:“孙儿太小还消化不了,待我陶具制成,煮熟的肉食即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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