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是惠及皇亲贵戚，百姓？一块蜂窝煤百来文钱，比一担柴还贵，谁消费得起啊？

冰块也是如此，上交上去后，就成了皇家专属，偶尔也会被圣皇当做赏赐的金银一样，赏赐某官多少多少斤御制冰块……说白了，就是赏赐一堆水，送到官员家中早就化了，官员还得感恩戴德，捧着一滩冰水跪谢陛下。

食肉糜者，哪里会在乎生民死活？

但蜂窝煤和冰块交了上去，不代表他就不能暗中运作一下了。

便从一年前结识这些排帮开始，他先是观察了两个月，发现这些排帮中人的确义薄云天，而后便将制煤技术倾囊相授，排帮行走天下，自知这种东西影响重大，遂与他立契文书，每卖出一斤煤，刨除成本材料后的利润，五五分账。

故而此刻，随着这些账本递来的，还有一大摞金票银票。

“继续补贴。”赵无眠选择将金票银票递回给蒋副帮主，蜂窝煤刚刚推行天下数州，价格其实仍算昂贵，所以这近一年来的收益，他都当做了“百亿补贴”，他如今不要利润，只要市场！

能用得起蜂窝煤的平民越多越好，今年又快入冬了，马上，蜂窝煤绝对会成为大爆款！

“北梁乾元州，打通的越快越好，立冬之前，我要蜂窝煤能卖到妖国……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消息吧？”

“省得！”蒋副帮主大力点头，小圣子教授了他们排帮制煤制冰技艺，如今他们往北方发卖煤炭，往南方发卖冰凌，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半年多时间已远超渡河跨江送货生意。

而且小圣子每次放沐与他见面，都着重提到北梁乾元州，以及更北方的妖国。

他知道，小圣子想要查清当年所谓圣族叛国之事，甚至，有意寻找到他那些叔伯乃至祖父的尸体。只不过北梁乾元州那些北方之地，土地干旱，江水稀少，他们排帮难有触及，但只要小圣子吩咐，无论如何，今年立冬前，他们都会做到把生意渗透过边境，伸进妖国！

只不过也当然，其实妖国早就没了，边境的那一边，如今是妖魔肆虐的糜乱之地，十分危险……

好在，小圣子也吩咐过，不必行险，能查就查，查不到也没关系，毕竟就算查到什么，他现在也有心无力，还需要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

“小圣子。”这时候，几名排帮高层搬来几个小箱子，这是用南方卖冰的利润，从南方为赵无眠购来的各种补体材料，北方千年妖乱，遍地赤土，而南方却生灵涸泽，孕育有无数大药，药材市场繁荣。

“好。”赵无眠点点头，这是早就跟排帮说好的，南方的冰块市场不需要补贴，赚来的他那一部分利润，都换成补药给他送来，每月一次。

“还有这个！”蒋副帮主迅速掏出褡裢里的一大堆资料，装订成册能装成两部书。

全部都是朝圣学宫中，所有杂役的身份资料，也包含一小部分极道学宫杂役侍从，甚至还有几个皇城中小太监小侍婢的。都是那些人的出身、住处、亲眷……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