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路明非疑惑的问。

“当然。”

小男孩对着路明非歪头，邪邪一笑。

旋即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动作轻盈。

他来到路明非身边的时候，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像一条小狗，鼻子在其身边来回嗅了嗅，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暗地里背叛了我，去养了其他男人？”

哪怕是路明非在死神世界磨练了三年的坚韧性子，此刻也难免猝不及防，嘴角不禁微微抽动两下。

“这很重要么？”

“当然很重要啊！你知道咱俩什么关系么？”

“兄弟？”

“是啊！我是你弟弟路鸣泽呀，我们只能拥有彼此，可我却是你的其中之一，你外面竟然还有别的人！”

小男孩显得痛心疾首，手里冒出一支高脚玻璃杯，里面装着威士忌，仰头喝了一大口，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

“路鸣泽？如果你指的是我那位堂弟的话，他现在应该在五星级酒店里，由叔叔婶婶陪伴着过生日。”

“那个肥胖又油腻的小胖子？他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弟弟呢！我才是真的！”路鸣泽突然恶狠狠地握紧拳头，就连高脚杯都捏碎了。

猩红的酒液如血一般从指缝间淋漓下来。

那一瞬间透发而出的暴力，让人觉得他会把碎裂的玻璃渣全部塞进对手的嘴巴里搅弄。

“需要去灵山大雷音寺，找如来判别一下真伪么？”路明非吐槽道。

西游记里就有这样一幕。

六耳猕猴与孙悟空一起面见如来，让其判别真伪，最后在诸佛见证下，六耳猕猴原形毕露，被孙悟空一棒子给打死了。

“说不定真的孙悟空早就被打死了。”路鸣泽冷笑道，透着刻薄的寒意。

“说不定连如来切开都是黑的。”路明非没有反驳对方的观点，而是淡然的感慨道。

路鸣泽看了路明非一眼，表情变得狂热，“哥哥，这次你表现的真棒，我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力量，没想到你现在给了我这样一个惊喜。”

“试探我？为什么？”

“那脚步已经近了，万一不可名状的如来打过来，咱们这种孙猴子总不能束手就擒吧，你不觉得搅他个天翻地覆才更符合咱们兄弟俩的气质么？”

“那我金箍棒呢？”

“棒子不一直在你手里么，我亲爱的哥哥。”

路鸣泽笑了起来，深意十足。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路明非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叹息的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可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一股悲伤的气息，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真是你的哥哥，原谅我来的太晚，如果我不是，也希望你以后过的开心。”

如小魔鬼般的男孩怔住了，眼神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路明非，那一对眸子，渐渐涌起晶莹的东西。

“哥哥，你明明就很会嘛。”小男孩说。

掩饰不住那一抹哭腔。

他上前，轻轻抱住路明非。

“在亘古的冰冷黑暗里，我们相互依偎着取暖，就像千年前那样不离不弃，哥哥，我等待着你君临天下那一日，直到那天，我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

话落。

周围的世界恢复如初。

小男孩也已然消失不见了。

引擎声在安静的夜幕下咆哮起来。

零启动了那辆炫酷的杜卡迪，身后坐着酒德麻衣。

后者很不老实，一坐上来就对零上下其手，美其名曰要抱紧对方，才能坐得稳。

还不忘对路明非挥手告别。

最后临走的时候，零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拧转油门，黑红色的机车如闪电般疾驰向远处。

路明非看着那一骑绝尘的身影，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玩味的上扬弧度。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内心深处升起一抹期待。

但愿能让他玩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