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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穿过略显狭窄的走廊，进入审讯室中，见到了被锁在椅上的崔志。

看来当时没受太大伤，这么快就清醒了。

王命当时带着对方提前跳进海里，没有受到货车车厢的撞击伤害，但大桥距离水面相当高，跳下去拍的他浑身肌肉酸疼。

在见到来的几人中有江璃，崔志如同看到了救星，眼睛突的发亮。

“女儿！救我！有人陷害我！”

江璃眉头紧皱，王命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

李警官出声打断：“铁证如山，证据链全到连张三和李四都自愧不如，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那些证据一看就有问题！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在别人交易的时候，站在旁边把录音和照片全记录下来，所以那些一定是伪造的！”崔志语气中充满不解与恐惧。

“有什么要辩解的去法庭上讲，法律会给你想要的公平。你最好自己承认这些罪行，说不定还能有个死缓。”李警官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命，疑惑他是怎么做到的。

崔志努力让自己表情显得真诚，声音颤抖的说道：“女儿，你一定会替我说话的，对吧？等爸爸出来之后给你买爱吃的蛋糕怎么样？”

“王命，走吧。”江璃拉住王命就要离开。

崔志顿时急了，所坐的椅子剧烈晃动着，声音不断提高，几乎是在怒吼。

“你是我领回来的，必须听我的。MD，如果不是我，你和那死了的婆娘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孤儿！”

“等我出去！我让你和那个姓文的老师知道什么叫崩溃！”

江璃身体一滞，松开王命的手，缓缓走向崔志。

她挥起右手拳头，打向两人之间的钢化玻璃挡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倾刻间变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江璃轻甩两下手，平静说道：“你没有评价妈妈的资格。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但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唉。”王命轻叹一声，走到江璃身后，微笑看向崔志。

他半张脸依旧是原本的模样，另外半张则变成昨天与对方“喝酒”时的样子，两者相结合，令人感到无比惊悚。

王命的面部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蠕动腻滑的虫子，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虫子全部涌进眼眶，露出恶魔般的面孔。

“怪……怪物！女儿！警官！那个男人是恶魔！”崔志一下想起昨晚喝酒前的记忆，用近乎疯狂这语气和神态向外嘶吼。

这反应……比我想象的更无趣，没意思。

“真是个疯子，我们走。”

“嗯。”王命回头看向李警官，“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记得查一下他的住所。”

虽然这里有监控，但他并不担心刚才江璃说的话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在进门的那一刻，他用幻术伪造出二人和谐聊天的虚假景象，至于碎掉的玻璃，则是他用球棒敲碎的。

“啊……哦，放心，搜查令马上就下来了。至于玻璃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正好申请换个新的。”李警官沉浸在刚刚打碎玻璃的那一幕。

一个柔弱的女子一拳打爆钢化玻璃，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实在太过令人惊讶。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事务所，江璃沉默的低着脑袋，令王命看不清她的表情。

刚关上门，江璃上前几步抱住对方，柔和的脸轻轻靠在胸膛上。

王命一时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就这么悬在空中。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口的衣物慢慢变得湿润，但江璃也只是隐隐抽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出身于同一个孤儿院，王命很清楚一个爱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心中的重量。

江璃的声音沙哑了几分，若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无法诉说，最后也只是轻声说道：

“我的手好痛……”

王命一只手摸了摸江璃的脑袋，不禁失笑道：“那你还用拳头，下次这种事可以借我的球棒。”

“你坐着，我去拿医疗箱。”

检查一番后发现只有两片较大的碎片扎进肉里，将镊子消毒后，小心翼翼的将碎片取出。

简单用净水清洗伤口，碘伏消毒，最后用无菌纱布飞快包扎好，整个流程无比顺畅。

“嗯……还好，骨头没错位。”王命的指尖轻轻捏过整片手掌，没有发现骨裂和错位的地方。

江璃看着仔细检查自己手掌的王命，复杂的眼神中，唯独悲伤如同实质般溢满决堤。

“王命，我没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