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漱了,你出去。”
“好嘞!”
顾言转身火箭一般蹿出房间,关上门靠着门板呼出一口气。
【玉皇大帝!捡回一条命!
【这要是她认准了我故意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一瞅,这花绯月可以,还挺讲道理!】
花绯月隔着房间门板,听到这些后也不憋着了,偷笑起来。
心里想:这个死鬼,心声都被我听完了还一无所知。
你要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
顾言洗漱完毕,乘电梯来到了一楼餐厅。
进去就看到一家人都在吃饭。
顾言饿坏了。
刚逃过一劫让他欢欣雀跃,神采飞扬:“呦喂,大家都在啊!爸、妈,早啊。呦,今儿伙食不错啊,快快快,秦姨,给我来碗饭,好家伙饿死我了……”
秦姨杵在原地,尴尬地咧咧嘴,不动弹。
“来碗饭!”顾言看着秦姨:“咋的了?”
又去看自己的家人,发现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只有顾昀舟不看自己,面无表情,眼睛盯着菜,吃的嘎吱嘎吱响。
顾言知道有问题了。
他挤出笑容:“爸,出……出什么事了吗?”
顾昀舟终于抬起头,看着顾言:“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顾言懂了。
“奥!我可以狡辩!”顾言道:“那批药成分不合格,讲来这怨我大哥,为了压缩成本,他竟然克扣细料。爸,我哥那人不能再任由着他了,那是药,救人的。以后药厂的生意至少别让他碰……”
顾昀舟都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笤帚旮沓。
不错,顾家的家风,就是必备笤帚旮沓,那种农村百姓家常用的基本清扫工具。
哪怕家族住的豪华别墅,也得有笤帚旮沓。
笤帚旮沓,就是顾家的家规!
就是顾家的必备神器!
就是顾家的镇宅之宝!
就是顾家小辈儿们的噩梦!
顾言猛的跳起来,后退一步:“爸咱有话好说,你抄家伙做什么?那批药真的不能卖!亏的钱都算我的还不行吗?”
“几个亿老子亏得起!我刚把生意交给你,就不是怕亏钱。”
“那您这是……”
“我问你,你昨天做了什么?你对绯月做什么了?”
顾言这才明白,自己老爹是为了这事儿。
“这事儿我也能狡辩!”
“你狡辩个龟儿!我揍完了你再狡辩!”
顾昀舟一跃而起,身轻如燕。
“唉?爸!爸、爸!别,哎呦喂!疼!哎呀爸!我真啥也没干!”
“你没干什么?你什么货色我会不晓得?奶奶熊,泡妞谁不会,但是用这种下流手段对自己未婚妻,老子就这样教你的吗?今天看我不收拾你,就算是笤帚旮沓没种!”
“爸,笤帚旮沓招惹谁了,您先听我狡辩!”
“狡辩?你来跟我手中的家伙事狡辩吧?你还跑?你给我站住!站住听见没?自己脱裤子,把屁股露出来!”
顾母赶紧劝道:“阿舟,小言都二十多马上结婚的人了,你不能再扒裤子打屁股了。”
“不打他不长记性!”
顾言郁闷至极:“真是误会,你们为啥不相信我?”
“信你?老子信谁都不会信你这个天生坏种!”
“爸你别拽我裤子啊,哎呀给我留点面子!”
爷俩在餐厅就那么拉扯起来了。
此时花绯月站在台阶上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声若蚊蝇-红着脸道:“叔叔好、阿姨好。”
顾昀舟瞬间停住动作,猛的站直了身体,把笤帚旮沓藏在身后:“哦,绯月醒啦,来来来,饿了吧,先吃饭、先吃饭。”
顾言麻溜提上自己的裤子,窘迫至极。
还带这么丢人的么?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儿被老爸扒裤子打屁股,简直丢人丢到月球去了。
花绯月真是感觉这爷俩的动作滑稽到不行,想笑又觉得不礼貌,又害羞又要憋笑。
这顾家的家风本来只是有所耳闻,今天真的见到了,才知道比外面讲的还要淳朴、简单。
顾母也赶紧走过去,拉着花绯月的手:“绯月啊,饿了吧?我家言儿不懂事儿-逼着你喝酒了吧?下次你别由着他,别给他面子,他要是再闹-你就跟我们说-我和你叔叔给你撑场子。”
花绯月是花家的幺女。
是飞鸾集团的小小姐。
媚骨天成,高雅风情,万千宠爱于一身。
现在醉酒被人弄家里来住了一晚,而且还是未婚夫家,搞得未来公婆都知道了……实在是有损形象。
这让未来公婆如何看自己?自己成什么女人了?
她羞得不行,脸红到了脖子根,像水煮的螃蟹一般红。
再优秀的女子,面临如此情况-也会流露出小女儿娇羞状。
她低着头,声音细弱:“叔叔阿姨,真的是……误会呢……昨晚也是……我自己任性为之,言哥没对我……做什么。”
顾言看着花绯月这臊眉耷眼的娇羞模样,瞬间痴迷地呆住。
随即醒悟过来,跳到自己老爸跟前:“呐!呐呐呐!咋样咋样?她都说了,我啥也没干吧!”
顾昀舟一笤帚旮沓敲顾言脑袋上“你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