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不管不顾,任由血丝从眼角流淌,不断在附近的天穹搜寻蛛丝马迹。
双眼如同被熊熊烈火灼烧,血丝充斥眼球,让秦渊的视力变得有些模糊。
一息后,秦渊猛地闭上眼,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以他如今的凡人之躯,再看下去,便会成为一个瞎子。
几个呼吸过去,秦渊缓缓睁开双眼,视野还有些黯淡,他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闭眼前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见了那片青色苍穹中,有一道极为细小隐蔽的青色垂落,直到距地百丈高时,才忽然隐去踪迹。
那道青色和黑莲蚕食的一样,赫然就是天意。
而天意垂落的位置,就在练武场外不远,正是方才那个青衣小厮离开方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道是什么神秘的存在会庇佑此人,天意垂青,好一个天意垂青!”
秦渊手撑扶手,豁然起身,大步朝着练武场外走去。
感应着之前打入的魔念所在方向,秦渊刚走出大门没几步,一阵喧哗声传入耳中。
秦渊脚步一顿,循声眺望,却见那两名青衣小厮正被一群人围住,似乎是和人发生了冲突。
“秦承武?怎么是他?”走的近了,秦渊眉头一簇。
只见一群围观的宗室子弟中央,一匹枣红烈马上,高坐着一个溜金黑发的少年,此时正手按长剑,带着一股锋芒盎然的傲气,居高临下看着马前的青衣小厮。
“你是哪里的小厮,见了内府的主家,竟不避开退让,还敢打量本公子。”
秦承武目光冷漠的盯着江寒,眸中隐隐有神光流转,“身为奴才,就要懂得做奴才的规矩,主家要你死,你必须死,主家要你活,你才能活,你挡内府主家的路,就是破了规矩!”
江寒头颅低垂,似乎是被震慑到,不敢做声。
大牛站在路边,满是担忧的看着江寒,手里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他看见有主家少爷来了,他立刻招呼着江寒退到路边,可江寒竟然魔怔了似的。
“是他!就是这匹马!就是他骑马撞死了小妹!我终于找到他了!!”江寒低着头,余光却看着踩在马镫上的一只靴子。
江寒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幕,三年前,江家落难,自己和小妹流浪到玉京城,正要入城时,一匹烈马从城门中疾驰而出,将五岁的小妹活活撞死之后扬长而去。
“杀了他,替妹妹报仇!不行,不能冲动!内府的少爷都是修士,我就算拼命都伤不到他分毫,忍耐,我要忍耐!”江寒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涌出一种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冲动,只是被他紧紧按在心里。
“本公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还有我很讨厌你刚才的眼神。”秦承武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厌恶,眼神玩味的看着江寒发抖的身体,忽然眉头一皱,“你似乎在忍耐什么?”
“小的不懂规矩,冒犯了公子,请公子恕罪!”江寒低垂的头颅下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似乎极为害怕。
大牛壮着胆子冲到江寒身旁,噗通一声跪下,不断的叩头讨饶,“公子恕罪,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