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谚将野果放在南宫浔手边,便坐回洞口用石块围成一圈的火堆旁,用树枝将鱼支着烤了起来。
南宫浔注视着闻谚忙碌的身影,盯着几枚青色野果看了会后,拿起一枚咬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些许清甜的味道传递到舌尖,令她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
这是闻谚和南宫浔来到这座小岛的第七天,在凹地度过第一晚后,闻谚朝海岛深处探索,在离沙滩不远处山岩突起的地方,找到一个干燥、平坦的山洞,随后便和南宫浔栖身在此。
“你好点没有?”
在挨着石洞入口处,离南宫浔最远的地方,闻谚一边用木棍挑弄着柴火,随口问道。
“死不了。”南宫浔简短回答。
这几天来,南宫浔恢复的速度令闻谚乍舌,到第三天的时候,南宫浔已能靠着闻谚寻来的一根木拐杵地行走,只是其脖颈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每次活动后都冒出血来。
南宫浔吃完果子,又开始闭目养神,刚刚咀嚼果子时牵扯到了伤口让她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
闻谚“哦”了一声,眼角瞟到南宫浔痛苦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不自觉笑了出来。
“有办法了。”
他将两条鱼插在削尖的树枝上固定好,便开始在脚旁一堆枯柴堆里摸索,很快选出几截光滑笔直的木棍来,他拿着木棍在空中来回比划,满意的点点头。
当然,闻谚的这些小动作也都看在南宫浔眼中,但她很快收回目光,似乎只在注意如何小幅度吞咽才能不牵动颈部的伤口。
闻谚走到南宫浔身边,他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也没看到南宫浔已经紧紧握住了放在身体靠墙那一侧,一柄锋利的短刃上。
看着闻谚类似奸笑的模样,南宫浔心中暗骂自己蠢笨:
“刚刚他问我好点没有的时候,我就应该说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他肯定是改变主意,要来报仇了。”
南宫浔默默计算二人之间的距离,她紧握的短刀上泛起丝丝暗银色,这是她这几日吸纳的灵力,她只有一击的机会。
“好像太长了,我换一个。”
闻谚对于南宫浔的所思所想全然不觉,盯着手中一截木棍,莫名自语一番突然又走回篝火堆。
南宫浔凝聚的灵力骤然散灭,顿时间冷汗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她从未感觉到等待死亡是这么折磨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闻谚离开又回来然后走到身边,并用木棍抵住她的咽喉,这时,南宫浔认命般闭上眼睛。
“刺啦”一声,等待片刻,南宫浔只觉得脖颈被轻轻托起,并被冰冷的木棍围住。
“你这是做什么?”南宫浔睁开眼,就看见闻谚正用他撕下来的一截衣袖将围住自己脖子的木棍缠紧,冷嘲道:
“你想要勒死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吧。”
“勒死你?”闻谚露出困惑的神色,“之前我有一个朋友胳膊摔断了,大夫就是给他这样包扎的。你脖子断了,也得像他那样固定起来,这样好得快些,活动的话也不会太痛。”
南宫浔不免愣住了,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闻谚,现在对方几乎和她脸贴着脸,近在咫尺,倒又有一丝击杀的机会。
可看到闻谚稚气未脱的脸,小心翼翼包扎的手,南宫浔这种想法又渐渐隐去。
很快,一个简易的固定颈部支架做好了。
“这东西有用吗?”当等到闻谚调整完毕,准备回到篝火旁时,南宫浔开口道。
“肯定有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朋友只用了两个月手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一百天。”闻谚显得信心满满。
南宫浔试着抬了抬头,刚刚还一动就有一阵撕裂般疼痛的伤口,现在有了木棍的固定,倒真没那么痛了。
闻谚观看南宫浔缓和下来的神色,道:“怎么样,是不是好了一些。”
“哪有这么神奇?能立马见效。”南宫浔道。
闻谚听到南宫浔中气十足的嘲讽声,反而放下心来,又去照顾篝火旁的烤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