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陈大河,他在家是干惯了重活的,对此倒还受得住,只是人也憔悴了些。
陈翠有心想做点有营养的饭食补一补,可家里除了鸡蛋,就只有上次陈大河送来的干货,这些日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她决定,下次去县城卖炭的时候,要多转一转,看看能不能买几只能下蛋的母鸡回来,家里的鸡生的蛋太少了,根本不够吃。
村正家的牛在家里适应的很好,也是,厨房隔壁的房间原本是可以住人的,现在给牛住,能不好么?
牛住在那里能吃能喝能睡的,拉的也多,这才多久呢,打扫出来的牛粪都攒了一堆了。
趁着还没下雪,这段日子几个孩子给牛割了不少的草,用闸刀切成小段,堆了起来,慢慢发酵,留着天更冷的时候喂。
后院棚子的面积有限,一次也就能堆二十多个炭堆,一回也就能出七百多斤的炭。
陈翠决定不能烧一次就往县城送,起码要两回,攒个一千多斤去一趟。
两次过后,他们将所有的炭都装袋,装筐,堆上牛车,出发去县城。
这次长平就留在了家里,只有陈翠和陈大河姐弟俩人去,因为车上堆的太满了,坐不下三个人。
陈翠也是和陈大河坐在前面车沿上,腿都垂在外面。
出发的时候依旧是后半夜,天比原先更冷了些,走在路上都觉得寒风扑面,陈翠拿个旧褥子将两人下半截身子围了起来,好歹能挡挡风。
他们脸上戴着陈翠昨晚连夜赶制出来的口罩,能遮住口鼻,脖子里围着围巾,缠绕了好几圈,挡住从脖子里钻进去的冷风。
陈大河手上也戴着简易的棉手套,不分指的,也是陈翠的作品。
重重保护之下, 他们仍旧觉得身上没什么热乎气,牛也走的很慢,走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城门已开。
照例,两人先去吃早饭,喝点热汤暖和暖和身子,然后陈翠让陈大河在一个街角等候,她背着半筐子炭去了另一家店铺询问价格。
跟楚老板的楚记杂货铺的名字如出一辙,这家店的名字叫做陈记杂货店,一看就知道东家肯定姓陈。
陈翠进了店里,找到了店里摆放的木炭, 询问价格:“小二哥,这木炭怎么卖的?”
看守店铺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他坐在柜台后,跟前摆着一盘花生米,不时的往嘴里丢一颗。
听到陈翠的问话,他斜着睨了一眼,看清楚她的穿着打扮,衣衫破旧,一看就是穷酸,不像是能用得起炭的,就有些懒洋洋的开口。
“这位大嫂子,这木炭都是些殷实人家用的,你家也用不着,你还是看点别的能买得起的吧!”
陈翠闻言心下微怒,他们半夜从家里出发,拉着一车炭来到县城,冻的手脚发麻,如今不过是进店问个价,结果竟遇到这种人。
就因为她一副穷酸打扮,不像是能用得起炭的,这个小伙计就连价格都不肯告诉她,还让她看点别的便宜货,真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