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整个安源城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都在谈论一件足以影响安源城未来走势的大事。
“不得了不得了!听说三大家族中的谢家要与王家联姻了,未来百年的安源城恐怕就是王谢两家的天下咯,云家危矣!”
“王谢两家联姻关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什么事啊?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蛋疼!”
“嘿,我跟你说啊,只要随便去王谢两家府门前道贺一声,门口管事的都就会赏好几两银子呢!而且今后接连三天整个安源城的酒楼都被他们两家包了,吃饭喝酒都不要钱!”
“还有这好事,走走走,赶紧道贺去!”
“诶,你说这王谢两家联姻的两人究竟是谁,居然闹这么大的派头?”
“你又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是王家的少族长王腾,还有谢家的前任族长之女、现任族长义女谢余霜!”
“嘶~王腾啊……我听说王腾可长得是奇丑无比獐头鼠目,谢余霜却是咱们安源城赫赫有名的美人,她愿意嫁给王腾?”
“嘘嘘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传言王少族长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丑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告发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口误口误,王腾少族长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
谢府,张灯结彩。
谢家的老管事带着几个仆役在府门边摆了两张喜桌,上面摆了成山的银子,迎来送往,好不风光。
“恭喜谢家贵女与王家麒麟子联姻,祝谢家族运昌隆,蒸蒸日上!”
又是一行人出现在谢府前,同声祝贺。
“同喜同喜,诸位慢走,慢走啊!”
老管事笑着拱手,吩咐伙计记下祝贺人姓名,给来者一一发喜钱。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传来一声高唱。
“王家少族长,新郎王腾至!聘礼至!花轿至!”
身穿红色喜服的迎亲队伍中,领头的年轻男子一身肥肉流油,却生得獐头鼠目,丑陋至极,胯下骑着一匹肥壮的赤甲猪,带着花轿和聘礼穿过自动避让的人群,耀武扬威地来到了谢府大门前。
“怎么聘礼和花轿一起来,这不合礼数啊?”有人小声议论道,“一般不都是先下婚书和聘礼,之后才花轿迎亲吗?”
“你懂什么?人家王少族长不是一般人,婚礼风格自然也不同凡响!”
“看,那是王家的赤甲猪,赤面獠牙,皮厚如甲,当真是威风凛凛!”
“这王少族长,长得真叫一个、一个……与众不同啊!十里八乡我就没见到过如此俊俏的少年郎。”
听着围观者的小声议论,王腾心中大喜,顿时拍着手掌,春风满面道:“今天是我王某大喜之日,多谢诸位前来捧场,劳烦诸位为我的新婚作个见证。王某是个实在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所以就……
王腾朝身后的队伍使了个眼色,豪横地说:“撒点银子为大家助个兴!”
‘哗’的一声,几个扈从掀开一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元宝,简直要刺瞎路人的狗眼。
扈从们面不改色,抓起银元宝就往天上洒,好一个“王腾散银”。
数不清的银元宝从空中唰唰唰落下来,砸在一个个看客的脑袋上,纷纷抱头惨叫,又连忙捡起脚边的银子,塞进怀里,痛并快乐着。
“多谢王少族长,王少族长大气啊!”
“祝王谢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王少族长威武!”
……
“王少族长大驾光临,老夫替族长前来迎接,还望莫怪。”
在一声声称颂中,一灰袍老者缓步从谢府内走出,鹰钩鼻,薄嘴唇,满脸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如狼似虎,笑着伸手示意道:“请!”
王腾眼神询问了一下身边跟随的二长老,拱手致礼道:“原来是谢家大长老,谢膺前辈。前辈亲自相迎,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啊!失礼了,失礼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王腾丝毫没有下猪的打算,就准备这么大摇大摆地骑着赤甲猪进门去。
谢膺眉头一皱,这王腾也太不客气了,居然不从御兽上下来,想直接骑着御兽踏进谢家大门,是否也太不把他们谢家放在眼里了?
他往后招了招手,一只血獒立刻蹿了过来,拦在赤甲猪身前,龇牙低吼。
见状,王腾面色微冷,不等他发话,王家二长老王延已上前一步。
“谢膺长老,这是何意?我家少族长前来迎娶新娘,为何拦阻?”
“王延长老,我谢府向来规矩严明。”
谢膺一甩袍袖,冷哼道:“除我族族长以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许骑乘御兽跨门而入。”
“哦?还有此等规矩?未曾听闻啊!”
王延捋着白须,慢悠悠地道:“不过我王家少族长王腾,乃人中龙凤,将来便是王家族长,与你谢家族长地位齐平,骑乘御兽跨门,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