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天高的大树藤连皮都没破。
陈皮脸色一沉。
寿生跑着跑着还有时间笑他。
“呦,陈四爷的夺命勾用不上了吧”
陈皮脸丑的要死,他多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两人跑了半个世纪,寿生跑不动了。
他骂了句,仰天怒喊:“我受不了了!”
他抽出短刀,将自己的掌心划破,一甩手。
蛇柏遇血,如有疼感的往后一缩,随后疯狂甩动。
陈皮停下脚步。
寿生将自己的手划的鲜血淋漓,蛇柏重新钻回地里。
寿生没闲着,他将手臂划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他抓着陈皮,将他拽进圈里。
“歇着吧,累死爷了”
陈皮凝眉,“那东西为什么怕你的血?”
寿生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地底下的东西都怕我的血”
陈皮道:“为什么?”
寿生的手还在滴血,他将手伸给陈皮。
陈皮沉默一瞬,随即脱下背上的牛皮背包,从里面拿出纱布和药水给寿生包扎。
寿生见他这么听话,这才回复他的问题。
“东北张家,我和张启山出自一族”
陈皮抹药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原样。
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寿生得意洋洋道:“张启山就看着厉害,他身手还没有我好”
寿生还加了一句,“血统也没我好”
陈皮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继续说”
寿生没在意他的语气,继续道:“我是嫡系,他……嗯…他是看门狗”
陈皮哼笑一声,他拆开纱布,将寿生的手裹好。
“你们两个是亲戚吗?”
寿生摇头,“我白和你说了,我俩出自同族,但都是叛逃出来的”
陈皮眯眼:“哦?”
寿生用另一只好手拍了陈皮一巴掌,“你哦个屁啊”
陈皮给他上药的手用了用力,寿生微微动了一下,又被陈皮强硬按住。
“别动”
陈皮问他:“为什么叛逃,你不嫡系吗”
寿生面上立刻浮现嫌弃和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
“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陈皮敷衍的应了一声。
寿生似乎陷入沉思,自顾自道:“每天一睁开眼就是训练,他们将我困在宅子里,不让我出去”
寿生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喃喃自语:“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会用张家人的血”
陈皮的手一顿,他看向寿生:“然后你就逃出来了?”
寿生纠正他:“是一路杀出来,我将挡路的人全杀死了”
陈皮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寿生躺下,阳光那么刺眼。
陈皮将手挡在他眉眼处,寿生好些了。
失血过多,寿生有些迷糊了。
陈皮侧了侧身,让寿生躺在自己腿上。
寿生道:“你得听我的”
陈皮嗯了一声。
寿生道:“咱俩是一伙的”
陈皮嘴角微微上扬,嗯了一声。
寿生又道:“不,咱仨是一伙的,还得把陆建勋加上”
陈皮嘴角抿直,没应声。
寿生犹豫着道:“要不再把吴……”
他话还没说完,陈皮捂住了他的嘴。
“歇着”
寿生跑了一路,又流了这么多血,是有点累了。
陈皮的看着寿生眉眼处的红痣。
轻声呢喃。
“菩萨”
他想起寿生拿刀砍人的场景,没忍住哼了一声。
“黑心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