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吴妈搀着白彤,“夫人莫气,小姐懂分寸,应该不会做出有辱门楣之事,想必是遭人诬陷。若此事为真,得赶紧去医院,可不能怀孕了。”
看似为苏念说话,眼神中却充满鄙夷,张嘴就把编的帽子扣实了。
“怎么不会?”
白彤气急了。
“我看她就是在外面学野了,整个暑假都不回家,谁知道她天天在哪个野男人床上厮混,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是想翻天不成。”
话里话外,先入为主,让不知情者以为苏念是不知廉耻之人。
白彤辱骂之词,不堪入耳,丝毫没有心疼女儿的模样,反倒像对待仇人。
白彤昨晚被那群遮天蔽日的鸟扰得一夜未眠。
天亮后丈夫就被领导叫去喝茶了,至今未归。
只怕茶不好喝。
白天又遭婆婆刁难,精疲力尽
两个儿子也整日不见人影。
本以为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女儿在家过了一夜安然无恙,还曾怀疑大师当年的话,想着就这样吧,反正苏念每年七月半过后都会失忆,几乎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这样远离或许正好。
然而,中午女儿就高烧不退。
苏家的命运全系于她女儿身上,只要女儿好,她们一家才能好,才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地位。
当年苏家找过很多孩子,若不是只有苏念可以压制住,白彤是绝对不想看到苏念的。
女警察刚了解清楚今晚的状况,正心疼着苏念的遭遇,听到白彤的话,当即脸色一沉。
这特么有病吧!
那小可爱怎么摊上这么个恶毒母亲,是亲生的吗?
同事怕她得罪豪门,适时开口:“白女士慎言,这里是警局,您女儿才是受害者,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闵小姐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据调查,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她……”
白彤心里咯噔一下。
顶着两个极重的黑眼圈,脑袋昏沉发胀,一副阴盛阳衰的模样,咆哮道:“阿玉是个苦命的孩子,她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我要带她走,她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在警局我不放心。”
听到警察说闵玉不是第一次,白彤慌了。
因为闵玉替她做过不少事,比如抹黑苏念,拉踩对家,买通私生,泄露行程和住址。
还有这次的事……
太多太多了,白彤早就记不清楚了。
只要苏念倒霉,苏家就会顺利。
这也是经过多次验证的。
万一闵玉说出些什么,苏念那小贱人不回家可怎么办?
女儿还需要她的气运,必须把她们捆绑在一起。
死也要等到她女儿二十岁后。
在白彤不依不饶中,一个身着黑色皮衣,戴着鸭舌帽和金丝边框眼镜的颀长身影走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固队,走了。”
说完,他压了压鸭舌帽,白炽灯下,他的下颌线犹如女娲精心雕刻一般完美,薄唇抿着,鼻梁高挺,碎发遮住了他凌厉的眼眸,整个人散发着冷漠无情的气息。
手腕上的佛珠油光发亮。
他看白彤的眼神裹挟着杀意。
大晚上把郁司年叫过来恢复酒店的监控,固砚礼感激地说道:“年哥,谢了,改天请……”
话还没说完,郁司年已经戴好口罩走远了。
他叹息一声,“还是这么冷漠无情。”
郁司年走出警局,望着漆黑的夜空,眼底是无尽的哀伤,他轻声说:“念念,我回来找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哪?我好想你啊。”
昨晚他已经确定苏念不是他要找的人,今天看到调查的新信息,也对不上。
晚上看到她哭的模样,他更加确定了。
她的念念不会哭,即使受再大的委屈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如果知道有人要害自己,她一定会打断那人的狗腿,她是那么果断的人,怎么可能容忍?
郁司年悲伤地看着手中的那面圆镜,镜中是少女明媚的笑容。
“哥哥一定会找到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若是苏念看到,一定会认出这面镜子。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板,我们查到海市有个和照片很像的女孩,也叫念念,年龄也对的上,最近也受伤了,要不要去看看?”
郁司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把照片发过来。”
肖哲:“已经发过去了。”
看完照片后,郁司年的心脏开始莫名地狂跳,照片里女孩身穿红衣,正在舞剑。
侧脸很像,气质也是。
“知道了。”
如果这次还不是,他一定会去打死姬无琊那个狗东西。
“我联系品牌方推迟拍摄。”
郁司年坐在机车上,“不用。”
话落,翁的一声机车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