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甫森显然不以为然,哂笑道:
“跟你聊?我跟你聊的着吗?”
“别的我不敢说,但如果是关于这座岛的话,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这样说起来,封疆在发布会的时候好像是说过要把这个基地献给“我挚爱的妻子”这样的话。
精明的神采在钟甫森的眸光里显现,便见他兴致盎然的捻起小胡子,打量着辛伊荻道:
“先前只听说你们在海外圈了块地,今天来这儿一看,还真是不错!我打听了一下,金鳞会都入股了,这合作商里却没有我的名字,你说这合适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螭吻’隶属于饕餮,金鳞会在这里的股权协议签的都是公章,不是纪家的私章。您再看拜伦商店,阿里亚斯家族,牧海港务,哪个不是独当一面,实力雄厚的合作方?螭吻不过是金鳞会旗下分支,有金鳞会全权代表,这不已经是合作了吗?”
长长的一段话,钟甫森听懂了,沉不住气的拍案而起:
“你是说我没资格?”
“我没说呀,这话是您自己说的。”
看着辛伊荻满脸无辜的将他的质问怼回来,钟甫森只觉得气闷,强压着脾气哂笑道:
“也罢,跟你这么个女流之辈逞口舌之快没意思。我本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合作,既然你这么没大没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现在通知你,这个岛我要了。”
“不给。”
辛伊荻回答的斩钉截铁,钟甫森毫无防备,傻眼应了句:
“啥?!”
“我说,不给。若是没别的事,您请回吧。”
这样说着,辛伊荻作势便要回荆棘鸟去,只是刚迈了一步,子弹便在她脚边打出了一个沙窝。
“比我面前还轮不到你做决定!”
耐着性子,辛伊荻重新转身面对火冒三丈的男人,环抱起手臂,耐着性子道:
“退一万步说,这个岛横竖也算是金鳞会的财产,您说要就要了?”
听辛伊荻这样问,钟甫森笑的更嚣张了,朗声道:
“小丫头,死到临头,叔就送你一课,你真以为没了封疆,金鳞会就群龙无首了?这个岛归我之后,该是金鳞会的,一分都不会少,不过就是这个岛换个主人,改个名字。我在金鳞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当是给自己找个地方养老了…”
“嗯,您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的。确实没什么功劳,但是尽心竭力倒卖货物,挖空心思转卖财产,确实是挺辛苦的。”
案底突然被辛伊荻揭开,慌乱在钟甫森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冷笑道:
“你这小丫头长的这么标志,怎么一开口就乱喷脏水呢?”
“那有什么办法呢…嘴里说的是脏事,水自然干净不了。您说,我要是把您的这些破事儿要是公开了,哪一件更有看头?是中饱私囊,还是…金屋藏娇?”
钟甫森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杀气,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却被辛伊荻看的一清二楚。离她最近的男人刚冲上来,黄雀的剑锋便已抵在了他的喉咙口,瞬间释放出的高频电流瞬间便让男人失去了直觉。
“这是第一次警告。等我的黄雀耗尽电量,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的了。”
但是显然,辛伊荻的温馨提示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枪声和哀嚎响成一片,平息下来的时候,钟甫森带的人已经尽数躺平了。
至于辛伊荻,用“意犹未尽”来形容她此刻的状态都是保守,便见她眸光发亮,神情兴奋,嘴角挂着的笑容满是戏谑却无辜,盯着钟甫森的眼神像只把老鼠玩弄于股掌的猫,不是不能治他于死地,只是还没玩够,想再多玩一会儿。
活动着脖颈和四肢,骨骼打出清脆的“咯嗒”声,她就像刚做完酣畅淋漓的热身运动,悠哉的走到“人堆”中间:
“金鳞会的长辈我见过不少,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带这样一份大礼的,还是首次,您说…我怎么感谢您呢?”
听她笑着这样问,钟甫森陡然觉得浑身发冷,本能的后撤了一步,用眸光向身后的两位盟友求助。
“对了,您提醒我了,咱们还有两位客人呢…用黄雀招待两位差点撕裂了我的小岛的‘尊贵客人’,还真是有些失礼。”
这样说着,她将黄雀恢复成竹棍模样,向后抛给骆添,垂在身侧的手掌向两侧张开,左手掌心下迸发出电光,右手掌心下发散出火焰,而她“友善”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询问道:
“既然是客人,就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吧:左手,还是右手?落子无悔,选定离场。”
这架势哪里是让他们“离场”,是让他们“离世”啊!
直到这时,卷发女生终于坐不住了,嚷起来: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有外交豁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