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墓碑前虽然也有祭拜扫墓的痕迹,但是也没有这么崭新,陈润丰猜测每周苏圆圆都会过来祭拜一次,否则也不会这么新。
苏圆圆蹲下身子,把白百合放在墓碑侧边,水果摊开,放在墓碑前面。
她点上烛火,借着火烧起纸钱,纸钱瞬间变成了灰烬,飘散在半空中。
苏圆圆朝着墓碑鞠躬了三次,跪在墓碑前,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话,随后身子往前拜了三下。
最后,她站起身来,再拜了三下。
此时,纸钱也烧的差不多了。
苏圆圆打扫了墓碑后,转过身来,对陈润丰说,“可以回去了。”
陈润丰想问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个好时机。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一道声音让苏圆圆停下了脚步
“圆圆?”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长裤的中年男人,裤腰带有点松弛,随意地挂着,头发乱糟糟的,像好些天没有打理过一般。
“我还以为你忙着复习高考忘记来扫墓了。你看......”
中年男人拎起手中两个红色的袋子,“这么巧是不是......”
看来,门口两个大妈今天生意很好。
苏圆圆脸色低沉,咬着自己的嘴唇,面对男人的话不给出一点回应。
中年男人见苏圆圆不搭话,他指了指侧边的陈润丰,说道:“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苏圆圆还是一声不吭。
旁边的陈润丰哈哈地回应:“叔叔你好,我叫陈润丰,是苏圆圆的朋友。”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番陈润丰,“小伙子很俊啊!名字也很好听!”
“我家圆圆的眼光很独特的,她......”
“你闭嘴!”还没等中年男人说完话,苏圆圆就粗暴地打断了他。
男人知趣地不说话,陈润丰则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圆圆。
这是他认识苏圆圆以来听她讲过的最狠的词了。
即便是在当时被追求她的人给她买早餐,所有人都指责她的时候。
即便是在书店里被痴汉纠缠的时候,苏圆圆也没有如此愤怒过。
“润丰,我们走。”苏圆圆言简意赅,主动拉起陈润丰的手绕过中年男人离开墓地。
陈润丰回头望了中年男人一眼。
他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多说几句话,像极了被罚站的学生。
这种既视感让他想起来了当初什么也不肯解释的苏圆圆。
从神态、容貌到行为,两人出乎地一致。
这个中年男人是苏圆圆的父亲?
这个疑问在陈润丰的脑海中浮现。
但是很明显苏圆圆并不想和她的“父亲”沟通,他自然不会火上浇油,询问关于中年男人的事情。
陈润丰少数的优点就体现在这里了,“人在难处莫加言,马在难处莫加鞭。”
这很令人舒坦,最起码对苏圆圆而言是这样子的。
她有些害怕陈润丰会忽然问她,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公墓陵园距离市区也有段距离,这里叫车也难。
苏圆圆建议道:“前面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公交车站,我们去那里吧。”
说完这话,苏圆圆还回头看了看公墓陵园,像是害怕自己被中年男人追了上来。
甚至到了公交车站,苏圆圆并没有选择等公交,而是迫切地招一辆出租车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