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被抄家了。
还是太子亲自去的,虽然活是驸马都尉巩永固干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与那巩永固相熟的,有知道的么。”成国公朱纯臣坐不住了,着急的问道。
国丈被抄家后,大小侯伯各等勋贵,不约而同赶来成国公府。
这许多勋贵有个共同的身份。
靖难功臣。
比如英国公张世泽,是张玉张辅的后代,子孙世袭,两百多年了。
还有那蒋秉忠、邓文明、谭弘业、孙廷勋等等。
“那巩永固平时谁都不待见他,他自个也躲在府里不怎么出门,他这个驸马都尉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晓得,谁能待见他。”
应城伯孙廷勋苦笑道。
孙廷勋是孙岩之后,以前燕山护卫的指挥使,燕王的心腹,后来跟随燕王造反成功,成为了靖难功臣,同样是子孙世袭。
虽然只是伯爵,上面还有侯爵,更比不上国公门楣,可大家都是同一派系的老勋贵,世代之交,倒也没有那么多尊卑。
如果是新的勋贵,那就不同了,想要融入他们这个圈子很难。
那驸马都尉巩永固,连靠近他们圈子的门槛都没有。
哪怕是国丈周奎,也不过是圈子里的边缘人。
反而因为如此,周奎挤破了脑袋想要加入进来,屡次都不顾女婿皇帝的想法,坚定的站在勋贵圈子这一边,包括前些年女婿皇帝采纳薛国观的建议,准备向勋贵们借钱,周奎也是拒绝了女婿皇帝。
“周奎到底是国丈,身份还是不同的,不搞清楚原因,大家谁能安稳?”朱纯臣烦闷的说道。
还是那帮读书人做的太过分。
平日里大家的确不把皇帝的话当回事,可面子还是要给的啊,读书人太多了,不像他们勋贵联系紧密,多年来的传承,自有一套应对皇帝的方法。
可读书人代代更替,三年一次的科举,加上退休致仕的,虽然是江山代代人才出,却没有传承规矩,太乱来了,元旦朝贺把皇帝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下。
朱纯臣心里有些怨恨。
皇帝要是没有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如何会变得这么极端,什么都敢豁出去。
以前的皇帝对外头的事投鼠忌器,因此只要稍微逼迫一下皇帝,皇帝就缩回去,大家相安无事上百年了。
“明摆着的事。”
应城伯孙廷勋当即说道:“皇帝盯上我们勋贵又不是没有过,以前出了五皇子的事,皇帝被吓退了,如今豁了出去,首先对自己的岳父下手,是对我们的警告,也是杀鸡儆猴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认同。
“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然服个软吧,各家拿出些钱粮,两三百万两银子的钱粮,我们各家平分,既不伤筋也不动骨,免得事情闹大了,最后不好收场。”
有人提议。
新宁伯谭弘业当即反对。
他的祖宗是谭渊,燕山右护卫副千户,死在了战场上,功劳没捞够,只封了个世袭的伯爵。
他们这个圈子,一等的是国公,比如成国公英国公他们几家,这些年那家出头,那些年这家出头,总是这几家转,然后是侯爵,属于勋贵里的中坚力量,最次的就是他们伯爵。
要是平分,他们家得拿出二三十万两银钱粮出来,银子倒是好说,可粮食怎么办,他们家又不像成国公家,成国公家是京城最大粮商背后的主,对成国公家没啥影响。
而且人情往来,府里一切的排场,是不小的支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有人反对,成国公朱纯臣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让他家出大头,朱纯臣是不会起这个头的,以后成为了习惯,他家得当多大的冤大头啊。
谁都不愿意受损失。
谁也不愿意承担责任。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躲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一万两银子需要二十个大木箱才能装得下,十万两就是两百个大木箱子,一百万两就是两千个大木箱子,得多少架车才能拉完。
更不提成国公家的大大小小的粮铺。
光把各家的银子搬出去不是轻易的,还有更多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