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有三千多兵马。
王家彦到底是文官,朱由检不认为自己压不住。
皇上胆大妄为,王家彦还想劝一劝,此举太过冒险,万一发生董卓之事呢,可是见到皇上冷静的态度,王家彦突然明悟皇上内心的想法。
皇上已经豁出去了。
现在的皇上,需要能为他办事的人,而不是劝阻他的人。
再多的话语化为无奈,王家彦只能拱了拱手,压下了内心的忧虑,领了皇帝的差事。
......
京城的粮价又涨了两钱,上升到了二两五钱一石,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涨了四分之一,这上涨的速度引起了京城百姓们的恐慌。
加上贼军送来的决战书,以及山西前方形势的一边倒,可谓是人心惶惶,许多京城百姓纷纷去抢购粮食。
越是抢购粮食,越是导致米价上涨。
不同于崇祯十二年开始,长达三年的灾情下米价的上涨,这回的米价上涨是人为的,而且涨幅速度之快,比那三年的灾情都要迅速。
那三年的米价上涨有个缓冲期,百姓们手里或多或少有余粮。
恐慌一旦造成,那就无法轻易的恢复。
京郭郊外庄园。
“我们这么干,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勋贵担心。
“不这么干,怎么逼皇上让步?”
“现在紧要的关头,皇上又是亲自练兵,又是清丈田亩,连脸面也不要向内廷下手抄家,我们要是不作为,难道要像那些太监一样,事到临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有人无所谓。
“有京营在手,皇上应该不至于这么对付我们。”
“京营在哪里?”
人们看向李国桢。
李国桢露出难看的笑容,“京营名册上还有五六万兵,其实连一万都没有了,何况京营的指挥权极其复杂,哪怕我总督京营,也并不能轻易调动的了京营。”
有人嗤之以鼻。
为啥调动不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皇上的岳父靠着五城兵马司吃的满嘴流油,下面的人跟着喝汤,只苦了下头当差的,当差的为了求生,只能对百姓们下手。
先是成国公吃饱了,后来襄城伯又对京营大捞特捞。
都忙着捞银子。
银子被捞着了,士兵们活不下去,没有活路只能跑,人跑了,账册上没划掉名字,勋贵们反而乐意如此,省了不少麻烦事。
许多年前京营名册不对,并不是隐蔽的事。
因为一代代下来,大家都这么做,想要追究也追究不了。
“怕什么呢,国丈家的粮商是京城最大的几家,只需盯着他家,他要是敢降价,咱们也降价,日后再来找他麻烦。”
众人觥筹交错,有皇后的生父带头,他们并不担心。
“皇帝说要亲征,到底怎么回事?雷声大雨点小,定了出征的日期没有?”有人问李国桢。
李国桢笑道,“谁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最后想了想又说道,“可能知道练兵的难处,皇上也不敢提出亲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