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从来不谈虚的。
什么儒家的锅,什么明朝的锅,这些都是莫须有,清朝本身就是把中华文明带到了低估,这是实际上发生的事。
自己在非洲被鹰酱下黑手,吃了那么多的苦,其实也是在为清朝还历史债。
无论是出于私利还是大义。
朱由检必须担负起来。
想通了一切,朱由检不在纠结朝堂上的事,你陈演要打压范景文也好,你范景文要愤青也好,不跟你们玩了。
朱由检打算采用自己的玩法。
原来的一套规则,就算自己是皇帝,也玩不过朝堂上和地方上的文武百官,更别说自己这个皇帝不那么值钱了。
“朕打算亲征。”
“朕非亡国之君,事事却乃亡国只象,江山社稷已沦为此,一朝尽失,朕有何面目见于地下祖宗。”
“朕决定。”
“即日起整军备战,朕亲自督师挂帅,以决一战,哪怕生死沙场,也不会后悔。”
朱由检高举袖口。
袖口上补丁,是那么的刺眼。
大殿内万籁寂静。
过了一会。
“陛下不可。”
范景文起身否决。
皇帝去亲征,说的很热血,实际上是送死,范景文很清楚当下的局势。
“晋事已然大坏,山西各地的军队,即使是那些目前没有直接叛乱的人或军队,也应当把他们当作潜在的敌人或盗贼来布置防范,因此皇上如果亲征,恐怕落入宵小之手。”
一旁的陈演皱眉。
范景文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果然。
朱由检看向陈演,意思很明确,刚才你是怎么说的?
陈演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范阁老推测出来的,实际的情况,谁也不晓得,臣认为是地方的叛兵骚扰罢了,相应自愚,相率自安。”
好一句相应自愚,相率自安。
朱由检挑起眉头。
很快压下了内心怒火。
朱由检已经了解了这位内阁首辅。
在这位内阁首辅的嘴里,前方任何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不足为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廷完全不要做出调动。
可能是感受到了皇帝的不满,陈演终于补充了一句。
“山西各军未反,朝廷视为反,岂不是逼着他们反?他们真反了,朝廷又该如何处置。”
陈演长叹一声。
他们这位皇帝啊,陈演太清楚了。
皇帝解决不了麻烦,但是能解决提出麻烦的人。
陈演不想白白送死,只想安生。
看来这陈演是真的了解各地的实情,朱由检没有责怪。
冷静的皇帝,使众人感到陌生。
皇帝原来可不这样。
大明从嘉靖朝开始,哗变成为了军中常态,乃至于崇祯朝,只要是后金入侵,大明调兵平叛,每次都会发生军队集结后哗变。
为什么会如此呢。
因为财富掌握在了极少数人的手里,财富流通不出去,平民百姓手里就没有钱。
以前大明的架子还在,军队发生哗变后,还能尽力打压下去,现在恐怕就要命了。
还是钱闹的。
朱由检当然知道亲征是胡闹,只是借亲征的由头,先探探京营的底子。
枪杆子是一切。
不过他不能当着大臣们的面讲出来,不但不能告诉他们,还要瞒着他们。
“朕意已决,即刻起,京营整军备战,任何人不得阻扰,否则严惩不贷。”
皇上态度如此坚决,而首辅向来不会违逆皇帝。
陈演能获得算上的信任,靠的就是顺从,每回都顺着皇帝说话,让皇帝开心。
既然首辅都不劝,范景文也劝不动,其余人更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