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乘一匹马,我们根本跑不快。
“齐怒,放我下来,带着我根本跑不快,不如放我下来,我们兵分两路,你引开追兵,我躲入山林,如此才能两全。”我指了指马和树林。
齐怒想了想,“好,那我把你藏好,等脱险再来接你。”
他带着我到了一处陡峭的石洞,又带走我的衣裙,解下外袍给我披上“如此,便是猎犬也搜不到你了。”
我坐在石壁下,点头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荣王宠妾失踪于宴上,消息一出,只怕会有不少人找我。无论等来的是谁,我苦笑一声,总之是等不到沈瑜了。
我等了很久,最终等来了一个猎户,他将我带回了家,他说他是猎户,可我知道他不是,也许是山匪吧,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有些支撑不住,又累又饿,再不吃饭,我大概要饿死了。
知道我又哑又瞎之后,他笑了笑:“三爷原来找的是你。”
穿过寒凉的密林,我们来到了一处小屋,屋里似乎坐着一个人,等我坐下之后,那猎户道:“三爷,你说巧不巧,我给你捡了个人回来。”
三爷?莫不是牢狱中的那个?
“又见面了,小娘子,先喝口水,怎么几月不见,你混成这副寒碜模样?”
我就着猎户递来的水壶喝了口水。“有地方去吗?”他问。
我摇头。
“那你要找人吗?”他又笑问。
我也是摇头,他叹了口气:“看来不得不收留你了。”
“听说荣王宠你,我看也没宠到哪里去嘛?你放心,我这里平时鬼都不来一个,安静的很,你安心养着吧。”
“多谢!”
他走出去吹了个响哨,道:“黑子,回家。”
一刻之后,似有鹰落了下来,他笑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甩开追兵,安全回去了。”
“不过,明天这山里可就热闹了,适合乘火打劫。东青,你说,他们会带多少弓弩?”
那猎户笑了笑:“反正够我们用一阵子了。可是,这就一个屋子,她在这里,我们睡哪?”
“啰嗦,树上不能睡?地上不能睡?外面不能睡?你出去找些治哑病瞎病的草药,给她试试。”
“哥,什么草药能治又瞎又哑?你真当我是神医啊?”
“死马当活马医,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老子就不顺心,那起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害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看我哪天不割了他们的狗脑子。”
等猎户走后,他自言自语道:“我是沧州人,爹娘死在辽人手里,爹娘死后,我就到京都来闯,这一闯不要紧,结果发现京都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待的地方,要不是我命硬脾气硬拳头硬,早死了八百回了,不死也得跟你似的,你说你一女子,讲什么义气,凑什么热闹。这世道啊,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说像咱们这样的人,高高兴兴,安安分分成个亲,生个娃娃多好,偏生有人不让咱好过,那好,咱就鱼死网破,鸡飞蛋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你说是不是?”
我笑了笑,心中郁闷之气,甚至愤怒都没了,是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