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觉得，一个孩子罢了，侥幸赢了一场，第二场是必败的。就算是成年人，最多也就撑下两场而已。

结果，第二场，苏长野又胜。这次他受了伤，胳膊上被对手划了一刀。

人们更是惊诧，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有两下子。

第三场，苏长野再胜，他的腹部被人用拳头重重锤了一下，倒底在地上好久才站起来。

第四场，胜。

第五场，胜。

直到第六场。

其实打完第五场的时候，看台上就已经开始有人摔酒碗骂娘。有太多人认为苏长野会败，所以他们也就赔了好多钱。

开始第六场时，苏长野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血迹，他大口的喘息着，想赢下这最后一场。因为只有赢下这一场，他才能攒到一百两进入渌学府。

那是个身高七尺，一身横肉的光头男人。那个男人在上场时看了台上的苏子录一眼，苏子录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让他杀了苏长野。

直到那时苏长野才知道，苏子录不单单只是想杀自己，更想用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杀了自己。嘲讽的是，按辈分，那还是他哥哥……

台上原先的欢呼声成了叫骂声，不断有人叫喊着‘杀了这个杂种’。

赢下五场的苏长野一下子成了全场的仇人，因为他赢了，使台上的许多人输了钱。

第六场，也是最后一场，包括苏子录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他死。

但是，他想活。

所以，他要赢。

所以，他赢了。

四年后的今天，关于那第六场战斗的具体细节，苏长野早已不再记得。

他只记得那一场决斗整个人都极度的疲乏，他只能强撑着身子，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不断躲避，不断进攻。

最终，他找到了对手的破绽，纵身跃起，一剑割开了对方的脖子。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杀人之后，苏长野咬牙站在自己的血里，用手里的剑直指台上的苏子录。

他喊道：“我！要打败你们所有人！”

……

……

渌学府的练武场中忽然安静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人们只是注视着苏长野和苏子录二人。

苏长野看着苏子录，苏子录也看着苏长野。

他们对视着，久久不言。

“先生，”良久之后，一旁的相九儿说道，“那……是你的哥哥吧。”

“恩，他是我的哥哥，”苏长野一笑，“他在四年前就想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