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无聊的课堂。

为了消磨时间，我已经闲到开始和刚刚收的那两个小弟闲聊了。

闲聊的方式很简单，趁讲台上那货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直接掏出手机，开始盲打！

“赵伦，”我只是瞥了一眼就记住了手机上那些键位的位置，于是可以一边看着讲台上的那个老师，一边在下面打字，“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上家的联系方式？或者他们有什么办公地点？你一五一十地说一下吧。”

赵伦没过多久就回了信息，因为我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现出来的文字：“我知道，他们的办公地点在离咱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附近，那儿有个传媒公司的楼，他们在里面租了一层楼当办公场地。”

随后赵伦又回了两条信息，一个是一串像是手机号的数字，另一个则是他刚说的那什么“传媒公司”的位置。

说实话，要不是我脑子里有鹿小雅的一些记忆片段，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新词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放学后你和刘子川跟我去一趟那里。”

我看到手机上显示了老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最后赵伦只淡淡地回了一个“是”。

从上午熬到下午，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在这期间，我还品尝了一下这学校味同嚼蜡的饭食，当我把食物送到嘴里的时候，差点以为我的味觉又回到最开始当鬼的那个时候了——食堂那些人的烹饪水平简直是对食材的糟蹋！

“小雅等会一起回去吗？”舒雯雯凑过来问道，“反正你也不上晚自习的吧？”

我一边胡乱收拾着书包，一边回应了一句：“我今天有点事。”

舒雯雯眉头微皱，她似乎是看到了凑过来的赵伦和刘子川，于是叹了口气：“你又要和他们一起出去吗？”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办点私事。”

说实话，鹿小雅的朋友与我鹿岛晴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刚才我那一瞬间的冰冷神情，应该是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了。

“你······”舒雯雯还想说点什么。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把眼前这个少女变成鬼的冲动，但当我抬起胳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完全伸不出去，就好像有一个实力强劲的柱级剑士用蛮力死死控住了我的手腕。

无奈之下我只好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下反倒动作顺畅了。

舒雯雯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

我的计划也打算稳步开始。

我、赵伦、刘子川三人默默走在夕阳西下的街头。我们身上的校服反倒成了一种很好的伪装，没有多少路人会在意我们这三个一看就很普通的高中生的。

很快，我们进入了那家传媒公司。

“你们是······”公司前台的那位小姐姐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赵伦在得到我眼神示意后，上前一步作答：“我们来找秦老板。”

“哦~”前台工作人员就继续低头忙她的了。

随后我们乘电梯到了六楼，也就是这家公司租给他们那个套路贷团伙的办公场地。

我一进到这里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至少，这里并没有那种在其他楼层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也就是说，待会儿要是动手的话，也会方便很多的。

我这次连剧本都没换，还是用那个“古董”+“抵押贷款”的套路，骗得那所谓的秦老板打算伸手去接我递出去的日轮刀。

这秦老板看上去三十岁上下，浑身上下纹龙画虎的，脖子上还戴着大拇指粗细的金链子，脸上的笑容很假，让我看了就有种无名火。而且在我看来，这种放黑心贷的人，其本质上和我们这些吃人的鬼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他们的吃法可能“温和”一点罢了。

“这把刀是我家里面传下来的，”我装模作样地把刀递出去，“麻烦你看看这玩意能不能抵押点钱？我这是真急用钱。”

秦老板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胖手，随后一边伸手过来拿刀，一边问道：“这姑娘是赵伦你之前开的业绩？”

赵伦面无表情地点头，和门口那俩门神一样的壮汉一个神态。

秦老板的双手抓住了我那柄日轮刀的刀鞘：“你这把日本战看做工还挺古朴的啊，我仔细研究研究······”

他双手用力，想把刀从我手里扯过来，但却没扯动。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爽了，于是手上继续发力，这次依旧没扯动。

他手上都迸出青筋来了，日轮刀还被我单手稳稳拿着，纹丝不动。

我咧嘴一笑，亮出了自己的鬼化特征：“算了，不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