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文直走出来,两少女策马到张文直身边,绿衣少女,巧笑倩兮,道:“张公子,好功夫。”
张文直看着两少女,他就知道这两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出身非官即富。可张文直却不喜富贵人家的子女,总认为富贵人家的多为纨绔子弟,但人家笑脸盈盈,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文直面无表情,道:“谢谢。两位认识在下?”
绿衣女子习惯了别人在她面前讨好奉承,见张文直这个冷漠的样子,心里便有点不喜,便道:“我家赵姐姐想认识你,她可是当朝宰相的千金。”
张文直向粉衣女子看去,粉衣女子便也策马过来,粉衣女子笑骂道:“柴妹妹就是贫嘴,讨打。”
当朝宰相姓赵的,只有赵普了,粉衣女子居然是赵普的女儿,那这个姓柴的绿衣女子肯定也是非同小可的了。
粉衣女子笑着对张文直道:“小女子赵花容,这是柴雨铃妹妹,她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呢。”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柴姓女子,除了将皇位禅让给赵家的柴氏外还能有谁呢?眼前这两名女子,一个正是赵普的女儿,一个是后周皇帝柴荣侄子柴玉喜的女儿。
张文直也听说过赵普和柴玉喜,但并没有仰慕和想要巴结的表情,只淡淡地道:“哦。”
绿衣的柴雨铃愈发不喜欢张文直,笑道:“姐姐,这个木头让给你了。”说完便退到赵花容身后。
赵花容还是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得出,赵花容和柴雨铃关系是非常好的。赵花容对张文直道:“张公子好箭法呀,我家师傅是道家上清派的,我家师伯的箭也是很好的,可今天与张公子一比,好像比我师伯的还厉害些的了。”
上清派?箭法厉害的人?张文直心里一动,便问道:“你师傅是上清派的?你师伯是?”
赵花容嫣然一笑,那笑容张文直差点就融化了他那颗冰冷的心,赵花容道:“我师傅是上清派许宗朝,师伯是陶宗遇,我师伯的箭法我们派里可是最好的,碰到箭法好的,手就庠庠的,忍不住切磋切磋的,下次见到张公子,肯定会和你比试比试的。”
果然是陶宗遇!当世的箭术高手,张文直听父亲讲过。张文直的父亲虽然不在江湖之中,但对江湖中一些高手还是知道一二的。张文直道:“想不到赵小姐会是上清派的高徒,居然还是陶宗遇真人的师侄。”
赵花容听到张文直也知道自己的师伯,心里有几分得意,笑道:“你也知道我师伯?”
柴雨铃也在一旁搭腔道:“你天天说你师傅师伯的,能不知道吗?”
张文直道:“上清派的陶真人名满天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赵花容道:“我师伯最喜欢箭法的人了,我回去说了,他肯定对你另眼相看的。”
张文直道:“谢谢。陶真人何等人物,在下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岂敢陶真人挂牵。”
赵花容眼睛一转道:“张公子住哪?待我向师伯讲了,便邀请你来我府里。”
张文直却不想告诉赵花容地址,便道:“待陶真人方便时,在下登门候教便是。”
赵花容道:“我家师伯性子急得很,只怕听到张公子事迹,便会要我来找张公子的。”
如果不是和赵花容讨论的是陶宗遇,张文直虽说对赵花容有几分好感,只怕也不会说这么多的了,但张文直怎么也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住处来,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来。便道:“在下只是一介无名小卒,也只是对箭术略有所懂而已,何值陶真人挂牵。赵小姐也不必在贵师伯面前谬赞在下,免得到时让陶真人失望。”
赵花容刚想接口,张文直不容她说话,道:“赵小姐,在下有点事,先走了。”说完便走。
赵花容虽说性格豁达,可也是当今宰相的千金呀,几曾受过这等气,粉脸也有点变了,任由张文直离去。
张文直穿过一条街,街上甚是热闹,两旁店铺里伙计大声的叫卖声,时近中午,餐馆里的人很多,但张文直并不想,他家其实并不远,家里的人还等着他回去吃饭呢。
终于加入大宋禁军了,张文直很是开心,不时看看两旁的景象。但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一样,他回头看去,看见行人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看不出有谁在跟踪他。
张文直心道:“怎么回事?”摇摇头,自嘲地轻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但作为一名耳听八面,眼观四方的人来说,张文直就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会是谁会跟踪他呢?他想到了赵花容,难道赵花容跟来了?
张文直在一处卖饼的摊位停了下来,用眼角余光向后面看去,没有看到赵花容,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张文直纳闷,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
张文直对这条街道却是熟悉得很,转过一个街角,迅速走进一家店铺。不一会,有三个人转过街角,却没看到张文直的身影了,三人对视一眼,纳闷了,张文直怎么一下不见了呢?
这三人赫然却是化名李保吉、黎三的李继迁、李继山和廖全。这三人跟踪张文直做什么呢?张文直不认识三人,但确定就是三人在跟踪自己。
张文直待三人走过药铺,走出了药铺,跟在了三人后面。可没走几步,李继迁却回过头来,看着张文直笑了一笑,李继山和廖全也回过头。
张文直走到了三人面前,也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李继迁竖起拇指,对张文直称赞道:“张公子,好灵敏的身手。”
张文直对李继迁与自己一般年纪,丰神俊秀,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与年纪不相称的稳重与成熟,却没有一般富贵人家少年的傲慢。
张文直面无表情,问道:“你们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