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邃且弥漫着神秘氛围的地域,幽绿光芒猝然闪烁,十二把绿木剑呈现出令人悚然的奇异之态。它们深深地没入浓稠黏腻的蛇血之中,宛如拥有了灵动的生命,极度贪婪地吮吸着血精。原本弥散着古朴韵味的剑体,此刻逐步变得晶莹澄澈,往昔质朴的模样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润泽的质感,仿佛幻化成了令人瞩目的绿玉剑。然而,流转而出的光华却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异之色,碧幽幽的光芒,恰似飘忽不定的鬼火,在黑暗中摇曳飘忽。伴随几声轻微且清脆的鸣响,绿玉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飞回,精准无误地没入李长老那干瘪枯槁的躯体内。
李长老手持青木尺,步伐沉着而笃定地向前迈进,他的每一步都似承载着某种沉重的使命。踏入那片被蛇血浸润得泥泞不堪的血地,他扬起青木尺轻轻一敲,便干净利落地将那只珍贵且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玉角从蛇尸上剥落下来。紧接着,他又在蛇尸中仔细翻弄,那双看似干枯却依旧灵活自如的手,熟练且迅捷地将一个硕大的蛇胆摘取下来。蛇胆被摘下的瞬间,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血腥的场景令人心颤胆寒。
他以犹如鹰爪般嶙峋且刚劲有力的手指捏破胆囊,毫不犹豫地将胆汁挤入自己的口中。那苦涩的胆汁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他却视若无睹,随后更是将胆囊塞入嘴里,用力地咀嚼一番,而后吞咽下去。只听他嗓音低沉且幽沉地说道:“味道尽管极其苦涩,但是对于我这具即将丧失生机、行将就木的躯体而言,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大补之药,玉角花毒蟒的胆实属罕见。”他这番话语,鬼气阴森,纵然是向来胆大的于莎莎,以及勇猛无畏的李云龙,都不禁心生惧意,脊梁骨处涌起缕缕寒意。
随后,李长老目光专注且凝重,施展极为罕见的独特手段,开始精心提炼蟒血、蟒毒等一切有用的材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对每一份材料都视若珍宝,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浪费,展现出他在这方面的熟稔与专业。最终,他将所有材料收进一道神秘的绿光之中,那绿光犹如漩涡般急速旋转,眨眼之间所有材料便消失无踪,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只留下那满地的血腥和凌乱不堪的痕迹,见证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们几个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深入到这里。”李长老头发蓬乱不堪,面部被那纷乱的发丝遮得严严实实,然而仅从他那饱含愤怒与威严的语调,便能想见他此刻必定是面色阴沉如水,双目圆睁,怒不可遏。
“爷爷,我知道错了。”李时珍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将衣角攥得更紧,丝毫不敢有半句辩解之词,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清晰地显示出他内心对李长老的极度畏惧。于莎莎与李云龙也同样垂首而立,眼神游离不定,双脚仿若被重铅所锢,丝毫不敢抬眼正视前方这位令人敬畏的老者。
“不过你们也算有几分小聪明,趁着那些凶禽猛兽因未知的恐慌而逃离之际贸然深入进来。但你们却忘却了一个关键要点,在这个世间,万事万物皆要依靠真实无虚、坚如磐石的实力来说话。真实的实力倘若未能抵达绝对的巅峰高度,纵然拥有些许看似精妙绝伦的小谋略,也毫无实质的作用与意义。”说到此处,李长老的语气虽略微和缓了些许,但依旧严肃庄重、沉凝厚重,他缓声说道:“此次废墟深处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剧变,即便是我们这一众饱经风霜、历经沧桑的长老,也需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地行事,否则稍有差池,必定深陷万劫不复的性命之虞。好了,你们现在即刻返回,万万不可再次涉足此地。”
“是!”三人虽齐声应承,但双脚却仿若生根,并未即刻挪动。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赵尧与刘昊然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中的杀意犹如实质,毫无半分掩饰之意。
“还不赶紧离开!”李长老尽管披头散发,容颜被彻底遮蔽,然而就在此刻,其发丝之间却陡然射出两道凌厉如剑、锐不可当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够直透人心,瞬间让三人感受到一股直抵灵魂深处的冰冷森寒之意。他们浑身猛地一颤,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踌躇和停留,匆忙转过身,如风一般快速朝着山林之中奔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繁茂枝叶的掩映之中。
李长老徐徐转身,朝着赵尧与刘昊然稳健迈步而来。他的躯体恰似饱经沧桑、饱受侵蚀的槁木一般干瘪枯竭,毫无半分生机,一身墨黑的衣衫仿若紧紧地包裹在了一根短小且脆弱易折的竹竿之上,伴随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窸窣之声。再加上那蓬乱不堪、肆意披散的苍苍白发,整个人恰似从阴森地府踉跄走出的恶煞,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至极点。他宛如虚无缥缈的幽灵一般悄然挪移,竟未发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声响,双脚仿若离地悬空,轻飘飘、无声无息地向前飘然而来,周身氤氲着一股令人几近窒息的死气沉沉的氛围。
赵尧与刘昊然的心脏在这一瞬陡然急速搏动,紧张的情绪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猛地涌上心头。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实在是阴森得超乎想象,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两人只觉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宛如有成千上万只微小的蚂蚁在上面肆意爬动,带来难以忍受的酥痒与恐惧。此刻他们所处之地并非那安全无虞的方寸福地之内,对方倘若心怀不轨,存有将他们抓去当作炼药材料的歹念,那他们真的是求救无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深陷绝望无助的黑暗深渊。
李长老悄然无声且脚不沾地行至近前,口中发出的冷笑声恰似深夜中凄厉悲切的夜枭在哀鸣啼哭,那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尖锐的冰棱直直刺入人的耳膜,令人浑身的寒毛根根直立,仿佛被一股极度寒冷、砭人肌骨的气流无情贯穿身体。这声音简直不像是活人所能发出,倒更像是来自九幽深渊的恶灵在愤怒嘶吼。“能从玉角花毒蟒口中逃生,且采摘到了化蛟果,很好!”他不停地点头,那动作机械而僵硬,目光如炬,仿若燃烧的烈焰,紧紧地盯着赵尧与刘昊然,那深陷的眼窝中,白发之间猛地迸射出两道如利剑般的凌厉光芒,毫不留情且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身上反复打量,似乎要将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乃至每一丝情绪的波动都尽收眼底。
两人被他这般称赞,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与荣幸,反而周身都充斥着难以名状的不自在。尤其是听到他说出“很好”二字时,那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让人感觉绝非是在真心诚意地赞扬他们的英勇无畏和出色表现,反倒更像是在以一种不怀好意、居心叵测的目光审视他们的身体,仿佛在评估他们作为炼药材料的潜在价值,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赵尧与刘昊然只觉心中一阵难以遏制的悚然之感骤然涌起,眼前这位形容仿若老鬼般的李长老,其寿元已然濒临枯竭之境,正在不遗余力、想尽办法炼制增寿丹。他那阴森且充满探寻意味的目光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他们,让人从头到脚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见过李长老。” 赵尧与刘昊然强自压下心头那如惊涛骇浪般的惊惧,赶忙趋前恭敬施礼。眼下的情形,他们全然没有任何可能的办法脱身逃走,对方那高深莫测、令人望尘莫及的功力能够随心所欲、挥洒自如地御使神虹而行,其速度之快,仿若闪电疾风,眨眼之间便能将他们轻而易举地追上。
“你们看上去似乎甚是惧怕我?实则大可不必如此,我一直以来都颇为喜爱像你们这般充满蓬勃生机与旺盛活力的年轻之人。”李长老的声音低沉且嘶哑,仿佛是从幽深黑暗的地底缓缓传出,带着一种令人压抑不安的沉闷。他向前不疾不徐地缓缓迈了几步,目光先是在刘昊然身上停留片刻,以一种审视的姿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后便牢牢地定格在赵尧身上,那目光炽热至极,犹如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火,简直就像是在以一种极具占有欲且不容抗拒的姿态打量属于自己的珍贵物品一般。
对方那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目光险些令赵尧怒发冲冠,再也无法遏制,直接不顾一切地挥出饱含愤怒与反抗的一拳。刘昊然此刻也是面色涨红如赤,额头上青筋暴突而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火,周身真气鼓荡,蓄势待发,将要出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之刻,李长老却出人意料地骤然轻轻地拍了拍赵尧的肩头,而后如同幽灵一般,不带一丝声响、毫无半点痕迹地向后飘去,转眼间便离开了二人。
“我对你们实是甚为看好,往后定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好好修行。”其话语绵软无力,仿佛风中残烛般微弱飘忽,尽显死气沉沉之态。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如鬼魅幻影般转眼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朝着那神秘莫测、危机四伏的废墟深处风驰电掣般疾速飞去。
“你说这个老而不死之人究竟是何意?”刘昊然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双目之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之色,“方才我满心以为李长老定会悍然出手,那一刻,我的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未料他竟毫无预兆、出人意料地这般离去了,着实令人深感费解,摸不着头脑。”
赵尧的面色极为不佳,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咬双唇,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此老匹夫,方才那赤裸裸的目光肆意无忌,毫无半分遮掩与收敛,似乎将我视作他的私有之物,那般肆无忌惮地肆意打量,简直狂妄至极,目中无人,着实该死。我诅咒他困死于这危机四伏、险恶重重的废墟深处,永无翻身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