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尧不时回头与身后的两个孩子闲聊几句。从交谈中,赵尧了解到他们一个名叫刘狗蛋,另一个则叫王二柱。由于出身贫苦家庭,他们的父母都未曾接受过教育,因此也没能给他们取一个像样的名字。
三人在街道各个摊位间不断穿梭,寻找购买造纸所需的材料。然而,赵尧感到有些失望,转了近两个小时,他只买到了五口青铜大锅和十几堆木柴,其他的东西与造纸毫无关系。赵尧带着刘狗蛋和王二柱失望地返回住处。回来后,赵尧喊停了其他正在干活的孩子,因为这些孩子的干活效率超出了他的预期。仅仅两个小时,一个长 3 米、宽 3 米、深 1 米的深坑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深坑已经足够大了,于是赵尧又带着 14 个孩子们出门,顺路还买了三辆手推车。一个成年人带着 14 个孩子,这个组合就像一群大雁带着一群小雁,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这些人也只是觉得他们有点显眼而已。
这次,赵尧领着 14 个孩子出了城,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处石山旁。这座石山就像一个沉睡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这里的石头都是坚硬的岩石,岩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碳酸钙遇到火,就会变成石灰,而石灰正是赵尧现在所急需的。他要用这些石灰制作防水材料,涂满整个先前孩子们挖的大坑,不然土坑里倒满水,用不了两天,水就会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偷偷地渗入地下。石灰是制作防水材料的必需品,赵尧当然不会错过。赵尧让孩子们将山脚下的碎石都捡到四辆手推车里。不一会,四辆小推车就像四个吃饱了的孩子,车厢里被碎石塞得满满当当。
赵尧领着孩子们沿着原路返回,来时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却用了两倍的时间才返回,回到住宅,赵尧明显看出孩子们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却没有人选择休息,而是谨遵赵尧的吩咐,将推车里的岩石都倒入了院子里的大坑中,又将木柴均匀地铺在岩石上,点火让其燃烧起来,赵尧嘱咐孩子们轮流给坑中添加干柴,直到把买回来的干柴烧完为止。望着坑中的熊熊烈火,赵尧突然冒出了吃烧烤的念头,他给了刘狗蛋和王二柱 20 枚钱币,打发他俩去买两只羊回来。由于他们的住宅就在商业区域,刘狗蛋和王二柱不到 10 分钟就回来了,每人扛着一只大约 30 斤重的活羊。赵尧又吩咐两个男孩上前帮刘狗蛋和王二柱两人将两只羊宰杀,处理干净,并特意嘱咐一定要把羊皮完整地剥下来,因为在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有流传到这里,冬天想要御寒保暖主要就靠烤火和兽皮了。
四个男孩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将两只羊处理得干干净净,赵尧又从屋里拿出一块布料,这是吕不韦早上买的,将其一分为二,然后吩咐他们用布将两只羊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和泥,给两只羊涂上厚厚的一层泥浆,最后将它们扔进火坑里,现在只需等待即可。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便已到了酉时,吕不韦等人也回到了住宅。有樊於期的相助,吕不韦如鱼得水,办事效率犹如神助,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赵姬等人的老师已经找到了,工匠们也都谈好,只需等到明天就可以开始施工。赵尧对吕不韦的办事效率甚是满意,对吕不韦夸赞有加。
此时,火坑中的火已经熄灭,但凑近一点,还是能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让人的皮肤微微发烫。赵尧让樊於期用农具把坑里的两只羊捞上来,毕竟樊於期是练武的,身手敏捷,让别人去的话,万一出点意外可就不好了。赵尧吩咐樊於期砸开土块,顿时一股香味飘散在院子里。大家又席地而坐,开始吃羊肉。吕不韦对这味道赞不绝口,说这羊肉不像火烤的那么干,也不像水煮的那么平淡,而是入口芳香,羊肉的水分和油脂都完美保留了下来。其他人也都吃得停不下来,用实际行动证明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羊肉。不过赵尧却有点不满意,心里想着,等造纸的事情完成了,一定要解决调料的问题,不然总觉得饭菜少了点味道。
两只羊加起来差不多四五十斤,不过很快便被众人吃得干干净净,除了赵尧、吕不韦和赵姬三人食量小点,三人加起来估计也就吃了四五斤,其他人都吃了不少,其中樊於期一人就吃了六七斤,剩下的都被 20 个孩子吃完了。吃完后赵尧吩咐吕不韦给孩子们安排住处,院内剩余房屋还有不少,又让樊於期去买了些被褥和干净的衣服鞋子分给他们,今天这群孩子第一天到来,由于时间原因赵尧这才想起给孩子们置办点衣物。
一切安排就绪,赵尧又叮嘱大家早点歇息,今天都忙活一整天了,明天还有不少事儿要干呢。至于火坑里的岩石,赵尧打算明天再去处理,先让它晾一晚上,彻底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