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西安城吗?我可舍不得你。”
女子幽幽说道,眼神中有一丝不甘。
西安城的园子水更深,人物更复杂,她又如何自处。
郑雄眼睛看着屋顶,眼中一缕凶光乍现。
“王泰没有死,这家伙是个混人,我不想你有事。你去西安城躲躲风头。等我处理了王泰的事情,你再回来。”
王泰没死,一件事情引起了连锁反应,张名世父子安然无恙,郑子羽父子难以上位,形势急转直下,相关人等,不得不偃旗息鼓,暂避风头。
“李峰不是死了吗?死无对证,王泰那个蠢驴,他又能拿我怎样?”
思思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以郑雄在咸阳县的势力,怎么会忌惮王泰这样一个没有头脑的莽夫?
而且,这王泰不是郑雄的小弟吗?
“这王泰,和以前不一样了。”
郑雄摇了摇头,尽量柔声道:“等找个机会杀了王泰,我再接你回来。再说了,西安城地方大,容易藏身,你就委屈一下吧。”
怎么样杀王泰,郑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有杀了王泰,才能以解他心头之恨。
“我十几岁就跟了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都听你的意思。”
思思失望至极,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反而尽量安抚着男人。
“放心好了,我会去西安城看你的。”
郑雄脸色变的温和了一些,在女人的脸上吻了一下。
郑雄的情绪变化,思思都看在眼里,她本来还要坚持,看到郑雄眼中透露出来的一丝不耐烦,立刻改变了话语。
到了西安城,那么多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豪强官绅,她又如何保住身子?
“起来收拾一下,郑四会送你离开。”
郑雄坐了起来,思思赶紧服侍他穿起了衣衫。
“那你要记得来西安城看我。”
“放心,一定会的!”
看到郑雄离开,刚才还笑盈盈的思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二十多岁的女人,到了现在还没有个归宿,总不能和郑雄这样一辈子。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眼前这个男人,怕是靠不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思思才貌双全,难道就该是这样的命运吗?
“郑四,你过来!”
报复的心思涌上心头,思思招了招手,郑四赶紧上前。
“郑四,你说我美吗?”
说的时候,思思心中一丝酸楚,以至于红了眼眶。
“姑娘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天上的嫦娥也不及!”
郑四看着楚楚可怜、娇滴滴的美人,早已经是色心泛滥,难以自己。
“你家公子,有没有别的相好吗?”
思思轻声问道,扭过头来,却发现郑四看着自己胸前的一片雪白,眼睛发直。
“郑四,你要是能向我通告你家公子的往来行踪,帮我对付他身边的女人,我……”
想起男人的绝情,思思心一横,脱掉了外衫,雪白的身子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极其诱惑。
“公子最近迷上了“怡情苑”的柳香姑娘,还在南城养了一个女人,有了子嗣……”
郑四眼睛看着思思的身子,喉结艰难转动,眼睛血红,看着思思脱掉了身上仅存的衣服,浑身上下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你会帮我对付她们吗?”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不怕你家公子知道吗?”
“为了姑娘,何惜区区一条贱命!”
郑四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这个时候,纵然是郑雄来了,他也无所畏惧。
咸阳古渡,王泰和朱富等人不期而遇,几人数目相对,王泰抱拳行礼,笑容满面。
“朱公,曹掌柜,一向可好?”
“王泰,老夫问你,你是不是拿了老夫的银子?”
朱富也不客气,直接上来质问。
“朱公,你说呢?”
王泰脸色平静,把皮球踢了回去。
“你要不是拿了老夫的银子,那里搞得起这么大的排场? 以你的财力,恐怕只能修十来个水车吧。再说了,你要不是拿了我的银子,王家庄的那些穷鬼,从那里每人能得十两银子?”
朱富说完,曹掌柜也是冷声说道:“王泰,那几百两金子,可是我送给布政司黄大人的礼物。你要是拿了,就赶紧送回来,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有证据,你们就报官抓我。”
王泰摇摇头,脸上都是无奈之色。
“两位,在下被土匪掳掠,九死一生,侥幸逃脱,也是家丁们和王家庄父老乡亲所救。至于银子,土匪仓皇逃窜,漏下一些散银,自然要分于乡亲们。这点银子对于两位,只不过九牛一毛,二位何必耿耿于怀?”
朱富和曹掌柜面面相觑,正要说话,王泰却继续说了起来。
“至于造水车、挖井修渠所费,只不过一万多两银子,祖宗荫庇,家父所留,足够所需。二位贤达,在下说的够清楚了吧。”
朱富看着王泰离开的背影,眼光凶狠。
曹掌柜却是疑惑,狐疑道:
“朱公,会不会真不是王泰所为? 他爹可是一方父母官,到底有多少积蓄,谁也不知道。”
“一定是这小子!”
朱富斩钉截铁,语气十分坚定。
“这小子心狠手辣,不是个省油的灯! 总有一天,我要他把偷我的银子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