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狗日的都试试,看看老子手里的弓箭认不认人!”
情急之下,后世的国骂也脱口而出。王泰脸色铁青,扯开了弓弦,对准了周围众人。
“谁他尼昂的活腻了,尽管下去!”
这一群国家的蛀虫,百姓身上的吸血虫,祸乱乡里的凶强之徒,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大明的天下不亡,真是说不过去了。
“给你个胆子试试!”
秦郡王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当先两个武士想要抢着表现,争先恐后,纵马就向田里奔去。
“嗖!嗖!”
王泰羽箭连发,第一箭射在了第一匹战马的马脖上,第二箭射中了第二匹战马上武士的大腿,跟着拔出羽箭,拉满了弓弦,对准了眼前的秦郡王。
一切都是油然而发,凭借的完全是肌肉的记忆。看来这副身子的前身,确实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猛男。
一匹战马发出一声悲鸣,把马上的武士重重摔在地下,人马一起,跌入官道旁的沟渠,骑士闷哼一声,跟着嚎叫起来。第二匹战马上的武士惨叫一声,直接跌落马下,战马单独在前边跑了一小圈,又回到了官道上。
“你他……尼昂的再嚷嚷,看老子敢不敢射死你!”
王泰杀气腾腾,脸色铁青,他端详着周围的所有人等,大声怒道:“谁他……尼昂的还想试试?”
秦郡王一时被王泰的声势震住,说不出话来。
乡兵头领看了看秦郡王,轻轻摆了摆手,调转马头,打马沿着官道向前,后面的乡兵悄无声息,都是紧紧跟上,快速离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皇亲国戚今天碰上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二杆子。事情有可能闹大,不可收拾,还待在这里,到时候可能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趟浑水,还是不掺合的为妙。
“你……敢对……本郡王无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秦郡王额头汗水密布,脸上阴晴不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镇定。
旁边的一众武士人人面色通红,和王二几个家丁对峙,却是不敢上前。
“废话少说,给多少银子,赔我的田?”
王泰冷声说道,手拉紧了弓弦,“铮铮”作响,锋利的箭头泛着寒光,对准了郡王。
“我……就不信,你敢……杀我!”
郡王嘴唇颤抖,杀气腾腾之下,终于暴露出了他色厉内荏的本性。
“我是不敢杀你,我就怕我的手一抖,不小心杀了你,那你只好自认倒霉了。”
王泰稍稍用力,弓弦已经张开到半圆。
天灾人祸,兵匪为非作歹,官府横征暴敛,豪强鱼肉乡里,百姓苦不堪言。这时候,要是王泰做出硬钢秦王郡王这一档子事情,估计他这名声,可就传出去了。
何况,这家伙也太狂妄了!
“看来,我这是要落草为寇了!”
王泰眼中的寒光更甚,弓弦又拉了几度,手里的羽箭就要射出。这个时候,他已经动了真怒,人也无法控制自己。
旁边的一众家丁,还有那些个王府的卫士,人人都是睁大了眼睛。
王二神采飞扬,他站在王泰马旁,长枪指着一众卫士,嘴角上扬,充满了不屑。
杨震又是叹息了一声。主人如果真的杀了秦郡王,自己只有跟随主人,落草为寇了。
下意识地,他瞄了瞄一众王府的卫士,这个时候,谁要是妄动,他一定会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多少银子,我们赔你!”
弓弦“铮铮”作响,秦郡王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校尉已经急不可耐地大声说了出来。
他们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是个半吊子,郡王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他们怕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公子,算了!”
杨震赶紧催马上前,他满头大汗,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王泰弦上的羽箭。
“踩了大约20亩地,就赔100两银子,再加上精神损失费,就拿200两吧。”
王泰摆了摆手,杨震无奈放开了羽箭,王泰手中的弓箭对准了秦郡王,眼光狰狞。
“快拿银子!”
王泰话音刚落,校尉已经尖叫了起来。
王府的卫士赶紧一起动手,身上的存货搜刮一空,刚刚凑够了200两银子。
“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后悔!”
王泰接过了银子,扔给了王二,抬头看了看,一箭射出,正中官道旁五六十步外的一棵枯树。
树皮纷飞,羽箭射入枯树,入木三分,羽翼晃动,片刻才安静了下来。
“小子,你够狠,我跟你没完!”
秦王府一行人远远离开,远远传来秦郡王尖利的咆哮声,却惹起王二等家丁的一阵哄笑。
已经走远的乡兵们转过头来,看着王泰等人,似乎在议论纷纷。
“公子,你就不怕秦王府的人报复吗?”
虽然挽回了面子,王二却是忧心忡忡,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惴惴不安。对方是皇亲国戚,势力不容小觑,自己这次货可闯大了。
迎着家丁们崇拜的目光,王泰气定神闲,大手一挥,仿佛伟人之资,霸气侧漏。
“怕什么,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而已。想要兴风作浪,还得看看朝廷和皇帝愿不愿意。最重要的,也要看看我手里的刀枪愿不愿意!”
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掺合四民“士农工商”之业,也就是在西安城周围耍耍威风。
一旦到了外面,谁还买他们的面子?
“就是,也不看咱们公子是谁!”
“咸阳四公子,咱们怕过谁!”
看着王二等家丁崇拜的眼神,王泰顾盼自雄。得罪秦王府,终于有些收获,那就是人心。
威风是耍够了,后果却恐怕很严重,这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过一天算一天,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