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他化成灰都认得。

车子继续启动，沈燃心啧了一声，换了一边翘二郎腿，淡定道：“你潜入异管中心的方式这么别开生面的吗？”

“说这话。”沈自清也翘起了二郎腿：“不管我怎么进异管中心，都会被抓吧，搞什么潜入，给大家都省点麻烦不好吗？”

沈燃心点头：“倒也是。”

两人一路无话，车上的气氛非但没有剑拔弩张，反倒十分和谐安静，沈自清甚至还哼起了歌。

到了异管中心门口，沈燃心转头：“咋，你先请？”

沈自清开门走了出去：“乖儿子。”

沈燃心：“……”

这个真喷不了。

他真是人儿子。

沈燃心提着饭菜，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异管中心。

院长正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沈燃心迎面打了个招呼：“沈——沈沈沈沈沈沈自清？”

沈自清的面容掩盖在帽兜之下，完全看不清楚，但裴照仍旧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沈自清：“我特征这么明显吗？”

院长冷笑一声：“废他吗话！就你这一副天底下除了老子都是该死的蠢货的气质，整个联邦找不出第二个！来人来人来人，给他捆起来！栓特么异管中心大门口，陆业山不来不许撒开！”

沈燃心伸手拦了一下：“这就不用了吧。”

院长开口道：“为什么不用？”

沈燃心想了一下：“父子情深。”

“你骗我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

“魏洄之的基因在我手上，他要是想跑，就不会来了。”沈燃心开口道：“找个地方，我俩谈谈。”

院长狐疑的看了一眼沈自清，给两人找了一间空房子，出来的时候立刻联系了陆业山。

沈燃心把打包的菜交给院长，跟着沈自清进了房子。

沈自清摘下卫衣的帽兜，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他跟二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甚至跟沈燃心在魏洄之记忆里见到的那个清冷学神没有二致。

“咋保养的啊老东西。”沈燃心坐在主座上，开口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变啊。”

沈自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一下：“科技与狠活，怎么，你想要？”

沈燃心挑眉，戳他肺管子：“怕容貌变了，魏洄之找不到你了？”

沈自清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神色瞬间沉寂下来，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绷出青筋：“他的基因，给我。”

“不装啦？”沈燃心靠在椅子上，转了两圈：“给你可以，但是条件，你应该知道吧？”

沈自清冷笑一声：“你的好玩伴怕是活不过三个月，我没有办法。”

沈燃心身子微微前倾：“那是你的事，沈自清，陆止不能平安无事的话，魏洄之的基因就会被扔进焚烧炉。”

“他们说我自私冷血，但是你，我的孩子。”沈自清开口道：“你比我更漠视规则和道德……你知道魏洄之是怎么死的，联邦该死，所有人都不配活着，所以，我不会救陆止。”

沈燃心的指节敲了敲桌面：“那意思是没得聊了？”

“陆止马上就会死，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退化了，退化一旦开始，没有我，谁也阻止不了他的死亡。你要从我手上换走陆止的命，光是洄之的基因可不够。”

沈燃心抿了抿唇：“说你的条件。”

沈自清站起来，手臂撑着木桌，开口道：“我要让整个联邦，给我的洄之陪葬。”

沈燃心：“一点不能商量？”

沈自清笑了起来：“你觉得呢？我的好儿子，我……”

“行，那你走吧。”沈燃心站了起来。

沈自清一顿，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你不在乎陆止的死活……”

“你不是也不在乎魏洄之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段基因么？”

沈自清冷笑：“你以为把他的基因扔进焚烧炉有用吗？那段基因序列之所以能够留存至今，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外力能将它破坏，你用这个威胁不了我，小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