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假山视线顿时开阔起来,御花园内百花齐放,争相斗艳,本是能令人舒心的美景。
可鹅卵石道上欺凌场面却生生打破这幅如画仙境。
花丛锦簇中有个素袍少年被小厮强行压迫跪在地上。
可纵使这般狼狈,却仍旧无法掩盖他自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优雅,仅仅让人看一眼便无法忘怀。
沈稚枝眼前一亮,能有这么出众气质的,定是那为人清明的大男主──张嘉礼了!
“呵,你可知本公子乃是刑部尚书的儿子?莫说路上劫个女人回府做妾,即便杀个人又如何?你还敢跑到我爹面前参我一本?惹上本公子,十条命都不够你用!”
至张嘉礼跟前,一青衣男子满脸横肉,肥头大耳,边说边高傲抬首,满脸不屑嘲讽。
这青衣男子名唤刘日升,父亲乃正二品的刑部尚书,正因为家大业大,家里又宠溺娇惯,导致他目中无人且好色成性。
此次正是因为在市集闲逛时巧遇了个村庄女子,见其美艳动人,便想将她纳为妾室,可那女子抵死不从。
这刘日升自然不肯放过她,差人就要将她捆绑回去,好在张嘉礼路过阻止了这一恶行。
他将刘日升缉拿到衙门让县太爷断案,奈何县太爷畏惧强权,当天便点头哈腰将刘日升放了。
出来之后的刘日升仍旧不死心跑到那女子的家里逼迫她,张嘉礼得知此事后气极,将其逆子的罪状告到刑部尚书前。
奈何刑部尚书老来得子,万分疼爱这独生子,对此事并未做出什么处理,仅口头教育了一番。
这可让刘日升愈加得意,今日宫宴恰好碰上张嘉礼,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那白衣男子……”褚仇赤蹙眉,出声刚要说话。
却被沈稚枝愤愤不平接了话茬:“二殿下也觉得那白衣男子很可怜对吧?明明是为民除害,却因为身份原因这般让人羞辱,那种仗势欺人的人简直该死!”
“……”
褚仇赤默了默,他其实是想说这白衣男子的确挺爱管闲事的。
可望着她嫉恶如仇的模样还是收回悬在喉间的话语,淡然点点头。
“嗯,的确。”
再观前方的张嘉礼,虽跪在地上,却仍旧挺直腰板,从容不迫。
他语气冷静,不急不缓徐徐道来:“按照大储律例,强抢民女者,杖责一百。若尚书大人执意包庇公子,那张某便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刘日升顿时恼羞成怒。
“我看你是找死!区区正四品的小杂碎,跟你说话是给你脸,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嘉礼又岂会怕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重复道:“大储律例,强抢民女者,杖责一百。”
刘日升向来受人虚与委蛇惯了,面对张嘉礼半分不肯退让求饶的样子气的横眉竖眼。
他浑身发抖,左右吩咐道:“把他给我摁地上,今天本公子非要打得他记得本公子的拳头有多硬!”
“是!”
摁住张嘉礼双肩的小厮得到指令,扬手就要往他的后脑勺招呼。
“咻──!”
凌空一声乍响,银色光华自暗处袭来!
刘日升身后的侍从迅速做出反应,将他往后一拽!
“啊!”刘日升神色惊惧,眼瞅着那箭矢从他身侧划过,带来的锋利气流直吓得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