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常夕在为自家小姐鱼闰惜描眉,因为二人隔得近,常夕留意到了鱼闰惜脖颈处那显眼的痕迹。
她欣喜地说道:“小姐,世子殿下很喜欢你呢,昨夜与世子殿下可休息好了。”
常夕话里头带有一丝打趣,鱼闰惜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她神色微凝:“待会给我寻件衣领高些的衣裳。”
常夕点头,给鱼闰惜上妆粉的同时,小嘴还不忘叭叭:“小姐这般得世子喜爱,日后就有依靠了,老爷夫人知道了,也会为小姐高兴的。”
鱼闰惜无奈地白了常夕一眼:“好了,你休要再提了,把妆粉给我。”
常夕将手上拿着的妆粉交给了鱼闰惜,鱼闰惜接过,仔细地将那妆粉轻拍在脖颈红痕处。
她的皮肤很白,那妆粉与她肤色很是贴合,涂上去并不突兀。
“莫要再弄其它了,素净些好,发髻挑个简单的梳就行,少戴些发饰。”
“小姐天生丽质,自然怎样都好看,奴婢只是觉得,满头珠翠更符合小姐的身份。”
“这府上的主人家,哪个身份不矜贵?不许贫嘴。”
常夕嘻嘻一笑:“奴婢知道了。”
“快些梳妆吧,莫误了敬茶的时辰。”
屋外日头正好,鱼闰惜与沈觊一同出行,二人准备去王府前厅给长辈敬茶。
王府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房屋装修地十分典雅,那假山和水池交相呼应着,增添不少雅致的氛围。
各处的装饰和用料都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设计,无处不在彰显着这王府的奢华金贵。
他们距离前厅还有很长时间的距离,前方引路的丫鬟月儿,一边给他们带路,一边跟鱼闰惜说起了这王府的情况,让她熟悉这里的一切。
沈觊牵着鱼闰惜往前厅走,远远地,鱼闰惜便瞧见了站在前厅门口,四处张望的韩玉霏。
多年未见,韩玉霏如今也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那眼中对鱼闰惜的敌意,还是未有丝毫改变。
鱼闰惜十分钦佩韩玉霏这敢爱敢恨的性子,明知沈觊智力受损且有了她这个世子妃,她还是让她父亲替她求了这门亲事,给沈觊当侧室。
这般勇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鱼闰惜都是没有的。
鱼闰惜并不讨厌韩玉霏,与她对视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在里头。
“世子殿下,世子妃娘娘。”韩玉霏俯身向二人行了个礼
沈觊没有理她,牵着鱼闰惜就从她身旁直直走过,鱼闰惜却为她停下了脚步,她伸手拉着韩玉霏一同进屋:“玉霏姐姐,无需多礼。”
此时,韩玉霏眼里的怒意渐浓,衣袖里,她的双手紧握着。
昨夜,她与那沈执达成协议,换得沈觊新婚之夜的相陪,不想沈觊醉酒醒来后,竟要找那鱼闰惜,她苦苦哀求沈觊留下陪她,他还是不留一丝情面的离开了。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祸水,她用力甩开鱼闰惜拉着她袖子的手,虽然生气,但也没忘了下鱼闰惜给她的这个台阶:“玉霏,多谢世子妃妹妹体恤。”
鱼闰惜丝毫不在意她这个无礼的举动,只是默默地跟在沈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