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见鱼闰惜如此固执,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他起身将垣府大门关上,临走前,还将守门的家仆一一遣走。
“轰隆”一声,天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没过一会,上空的乌云迅速聚拢,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瓢泼大雨倾斜落下,跪在垣府门口的鱼闰惜全身被雨水打湿,她目光紧盯着垣府那扇大门,期盼那道门会为她打开,然而,那大门许久都没有丝毫动静。
忽然,有人撑伞而来,为她挡住了雨水。她满心欢喜,以为是垣遇,激动地抬头:“垣哥哥~”
看清来人是沈执后,鱼闰惜十分失落,人在犯蠢时,总是喜欢问为什么,鱼闰惜也不例外,她死死抓住沈执的衣袖,怒声嘶吼:“为什么?沈恪怀!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现在的鱼闰惜,打心底厌恶沈执。
沈执没有说话,只是将她从地上扶起,鱼闰惜却猛地将他甩开,自己跑开了。
此时的鱼闰惜,只想远离这个令她感到恶心的人,她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跑着,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乌黑的秀发被雨水浸湿,此刻正黏腻地贴在脸上,原本飘逸的白色长裙也已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垂落着,失去了原有的轻盈,那湿透的长裙紧紧地贴附在鱼闰惜身上,勾勒出了她身体优美的曲线。
鱼闰惜一路狂奔,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不停地往前奔跑,人群中十分显眼的她,很快引起了周围不少的路人驻足观看,有好心人上前想要询问、帮忙的,皆被鱼闰惜推开。
她哭得撕心裂肺,边跑边擦拭着泪水,不一会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沈执伫立在原地,那被鱼闰惜甩落的雨伞还在地上放着,他并未将其拾起,任凭那大雨将自己淋湿,直到自己的下属上前劝慰,他才离开了那地方。
鱼闰惜大婚当日,鱼府内外张灯结彩、鱼府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各房门上皆贴着喜字,窗户上贴着精致的红色剪纸,整个鱼府都被红色的装饰掩盖,喜气洋洋。
而鱼府众人的心情,却与这幅热闹的景象截然相反,主人家和府上家仆大多面带悲伤与忧愁。
相聚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鱼母尚未将嘱咐鱼闰惜的话说完,外面的人就差人来催促了:“夫人,吉时已到,新娘子该出门了。”
鱼家母女二人从早晨时间开始,就一直在流眼泪,如今要面临分别,鱼母更是难过不已,鱼闰惜给母亲擦了擦眼泪,安慰了几句话,就戴上红盖头跟着几个婢子出去了,留鱼母一人在房中默默流泪。
在这个时代,婚礼仪式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繁琐之事,世子成婚,更为复杂。
自接亲起始,鱼闰惜历经各种环节与礼数,到了送入新房时,时光已悄然流转至夜间。
鱼闰惜累了一天了,难得回房,想要小憩一会,却被常夕拦住:“小姐不可,还要等世子殿下呢。”
鱼闰惜无奈,只得强忍住困意等沈觊回房:“天色也不早了,敬为哥哥还要多久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