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觊几乎天天都会来找鱼闰惜,但是偶尔一两天没来,鱼闰惜觉得也是很正常的。
她有些疑惑,秦柳若到底想要说什么:“怎么了?”
“他……我听说前日他溺水了。”
听罢,鱼闰惜惊颤出声:“啊?他没事吧?”
“人是救下来了,不过……”
鱼闰惜心里有些急躁,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
“他……因为在水里待的太久,回去发了高烧,醒来之后性格大变,如孩童般,像……痴儿。”
鱼闰惜听到这话怔愣住,好半天回不过来神。
秦柳若压低声音:“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跟世子殿下年岁差不多,同在朝恩学堂上学,我爹还以为我们是同窗,所以跟我说了此事。”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呢?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下过雨,路有些湿滑,至于为什么会性格大变还变得痴傻,我听人说,发高烧能将人的脑子烧糊涂。”
“他身边不是有不少的侍从、书童那些吗?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又怎么会半天才救上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事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大家都不敢乱传。”
鱼闰惜心口堵的慌,沈觊前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突然就变了,他才十三岁,一辈子还那么长,怎么会如此。
在朝恩学堂,除了秦柳若,她与沈觊相处时间最长,如今沈觊出了这事,她感到十分难过,想着想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下来。
旁边的秦柳若被吓到了,她赶忙拿出绣帕给鱼闰惜擦拭泪水:“闰惜,世子今日未到学堂,本就引人怀疑,你如此模样,若被他人知晓,恐怕会遭人非议。”
听罢,鱼闰惜只得强忍住难过,无意间 ,她瞧见秦柳若为自己擦泪的绣帕,惊疑道:“阿若,你手上的绣帕是我送给你的那条吗?”
秦柳若茫然:“是你送我的那条啊,怎么了?”
鱼闰惜从袖口取出今日河边拾到的绣帕:“那这条是谁的。”
“不是我的,那当然就是你的。”
“不对,我的也还在。”鱼闰惜细细查看她捡来的那条绣帕,样式绣工都与自己的无异。
绣帕确实是自己的没错,可自己的并未遗失,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思虑之际,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她的脑海:“世子溺水的地方,是在郊外那条河吗?”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别人还真不知道,就是我们方才待的地方附近,你回来时应该会路过那里。”
“你如何得知的?”
“前日散学归家前,我们也去了那里,只是后来分开后,我发现我的香囊掉了,返回去找,那条路上当时围了不少人,询问下得知,是有人溺水了。
因为我的丫鬟还在学堂外头等我,所以我也没多作停留,后来听我爹说起世子的事,我才知道当时溺水之人是沈觊。”
鱼闰惜紧了紧手中的绣帕,除了秦柳若,自己还给了一个人绣帕,她侧眸向后方的一隅望去。
“沈执…”鱼闰惜低声喃喃。
下过雨的郊外小道,泥土潮湿而柔软,旁侧的树叶经过雨水的洗刷,变得更加翠绿欲滴,草地上一抹白色身影四处张望,在一堆草丛来回翻找。
“在找什么?”
听到问话,沈执看向声音的来源,来人同自己一样身着白色襄蓝边的学子服,正是他的同窗鱼闰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