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苍淮生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请随我来,”许璃为两人带路,“现在还不算太晚,早点办完也好多逛逛。”
苍淮生和当归跟着走了两步,又看见许璃转身走向正在喝茶的玉璇玑,距离太远,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只见玉璇玑站起身,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同苍淮生和当归二人擦肩而过。
玉璇玑虽未开口,但给苍淮生留下了一句“莫多言,莫多问”。
苍淮生凝视着玉璇玑远去的背影,心中更是肯定了“故事”的真实。
经许璃介绍,苍淮生发现办理手续极其简单:签下姓名,盖上方形印章,再取一块黑玉令牌,以法术融入即可。
唯一的小插曲,大概是苍淮生正儿八经写下姓名,把纸递给许璃,让接过纸张认真检查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苍淮生还听见她似乎在喃喃道:“怎么大家家里都挺那什么的……”
许璃从书架上的银灰色锦盒里拿出一块看似掌心大小,黑色的无字玉牌。只见她左手攥着那张写下“苍淮生”三个大字的纸,右手托着无字黑玉牌,嘴里不知念叨了什么,莫约几秒后,那白纸上的黑字化作点点金光,散向半空,凝聚成一条蜿蜒的线,浮浮沉沉,最后灌入黑玉牌之中。那玉牌表面霎时间如水波荡漾,金色的小篆字体逐渐浮现于其中。
待字迹清晰,许璃将它递给苍淮生,“从你接过它那一刻开始,它就靠你的‘气息’养着了,时间一久,除了你,它‘六亲不认’……”
话音刚落,许璃抬手轻拍自己脑袋,“啊呀……瞧我这记性。你刚来那会儿,我手下的人给你添麻烦了,在次我替他们给你道歉。
“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哦对,
“欢迎来到灵市。”
“麻烦许教头了,”苍淮生接过黑玉令牌,下意识塞进腰带里,“我和当归还要帮‘织锦坊’采买些东西,就先走了。”
当归也乐乐呵呵地朝着许教头挥手说再见。
许璃双手撑在书案上,安静地目送他们远去,想着,哥哥的朋友啊,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
正当她在心中整理接下来的事务,右小臂又开始传来宛若针扎般的刺痛,痛楚宛若爬墙的藤蔓,一路向许璃肩头蔓延。
许璃合上双眼,屏息凝神,运起法力与之对抗。没过多久,她发觉肩头传来冰凉的感觉,这股凉意从肩头顺着手臂向下延伸,逐渐将痛感压制下去。
紧接着,许璃被扶着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道听着悠哉悠哉的女声在她身边响起:“都这样了还想着跟人家过一两招呢?”
许璃睁开眼,对上的是靠坐在桌上的玉璇玑的翠色双眸,“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啊你,老不听劝的啊,”玉璇玑的视线从许璃的双眼,缓缓移到她的“病灶”,“你这个东西,当真不能给转回去吗?”
“这个……也算是兄长的一线‘生机’了,”许璃抬起左手,搭在右小臂上,“况且,转机不是有了吗?只是时候未到。”
玉璇玑点点头,“是啊,‘转机’。”
——
漫步在街上,苍淮生和当归这个摊子停一会儿,那个摊子留一阵。
由于当归比苍淮生与这边摊主更熟,讲价的一般是当归,苍淮生在旁边帮着挑东西,时不时被当归单拎出来作为讲价的一部分,这充分让苍淮生感受到了“靠脸吃饭”的“快乐”,只不过比起“靠脸吃饭”,苍淮生还是更希望靠自己。而当归这一套,差点儿男女摊主通杀,要不是当归还算“嘴下留情”,苍淮生大概是要被当场打包回家的了。
这一趟下来,苍淮生和当归二人的储物袋塞满了东西。
“多亏你在,这谈下来还剩点儿买饼的钱,”当归颠了颠手里钱袋,“你要不要来点儿?回去给娇娇姐报一下就行。”
考虑到饭后散完步大概会累,苍淮生同意了当归的想法,又问:“这里……有没有书斋之类的?”
“当然有,”当归把钱袋系回腰间,“名叫‘知春斋’,斋主是个漂亮的姑娘,斋内每一卷藏书都能给你背下来,
“在她书斋里打下手的另一位姑娘,听说是白泽,挺玄乎,但根据她对各种精怪的通识程度,你说是别的,还真信不了。”
“斋主是漂亮姑娘啊……”苍淮生嘀咕到。
“不是,你别,听说人家脾气挺倔,不好靠近。”
“具体位置在哪儿啊?”苍淮生“随口一问”。
“知春斋啊?就和咱织锦坊隔两条街吧,刚刚咱拐弯的路口拐左边,直走过两个路口右拐就到了……”当归报完位置后,后知后觉不对劲,“不是吧喂,你当真要——”
“想什么呢你,”苍淮生回答,“我只是想过去看看书,丰富丰富知识储备。”
当归“哦”了一声,接着说:“你明天去的话,记得好好爱护里面的书。就昨天,有个不爱惜书的被斋主亲手扔出去了。”
“知道了,”苍淮生莫名其妙想象着杜若气冲冲地拎着谁的衣领,将其在空中抡了一圈再扔出门口的场景,“斋主和那位白泽叫什么?”
“知春斋斋主和她的‘帮工’?
“那只白泽名唤‘棹歌’,斋主名唤‘杜若’”
苍淮生一听,好嘛,不去不得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