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繇一边飞,一边逆转额头白莲,又化作红脸大汉,在前方贴着建筑,低飞不已。白离,在后面高飞着,手中那枚黑色圆牌射出耀眼白光,有如探照灯,笔直地打李繇身上。白光中,转运司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这黑色圆牌,耀眼白光,还有那转运司三个大字,似乎有莫大的威力。白离几乎飞得与哨塔一般高,也没有触发护城大阵,却无人敢拦。许多人,凡俗的,还有修士,都抬头看着在高空中肆意飞行的白离,啧啧称奇。
想不到转运司腰牌,还有这样的特权,倒是个好东西。李繇忽然回头,对着白离骂道,“狗日的骚婆娘,是不是很爽?很爽就来追老子啊!”随后,一闪身,飞进了一座院子里。
白离随后便至,飞立在这院落上空,微微一感应,直接便是一剑斩下去。
“什么人?”一道人影,从院中飞起,怒气冲冲,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
白离,似乎认得此人,冷笑一声,“也罢,明日之后,便没有四海帮了。”说话之间,竟是飞身朝着此人杀去。
那人看着转运司三个字,猛地惊醒过来,一边举刀相迎,一边后退,口中连声说道,“误会误会,我乃四海帮长老宋。。。。。。”
只是话未说完,白离的长剑顶端那一团白蛇一般的虚影已经飞落在他的喉咙上。
这时候,李繇已经飞离了这里。
白离,面色如水,又飞至高处,照着李繇背影,不紧不慢地追赶着,似乎起了一丝猫捉老鼠的兴趣。
待白离飞走后,那道紧随其后的紫黑身影,降落下来,将地上那具尸首上的东西搜刮一空,然后一掌打出一道紫色火焰将尸首焚灭,然后又继续跟在白离身后。
祁江府城南荣盛街,万和当铺的附近,殷盛军带着几名弟兄,正在一处夜档,一边默默抿着小酒,一边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白衣女子。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前方,陈根茂和罗文才竟然也带着各自的手下赶了过来。
待看清人数,一个不少,殷盛军方才暗地里松了口气,对着走到跟前来的陈罗二人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陈根茂,,沙哑着声音,“计划有变,圣子命我等先一起全力攻打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有些僵硬的手臂,指了指早已关门打烊的万和当铺。
陈罗二人被李繇以秘法打通了全身莲轮,纵然经脉寸断,也可如往常一般,而且因此还可以远距离接收到李繇的意念,这在教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殷盛军丝毫不疑,但他四处张望了下,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以教中秘法纸鸢传信,韩山童却是一直没回我。当初,这个地方当初一直是他们地坛的弟兄攻打维持的。”
罗文才想了想,说道,“韩山童武功极高,远在我等之上,圣子另有任务也说不定。先前,他带人在福茗茶楼一袭得手,便迅速撤离,分散逃去。白蛇帮的人,一个都没追到,全都去燕来客栈了。我当时便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说,殷盛军便不再纠结,看了看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手下,问道“直接打进去?”
陈根茂晃动了一下眼珠子,“直接打进去。除了老朝奉,其他人见着就打。”
此刻,韩山童正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模糊白影,艳羡不已。。。。。。。。方才一番恶战,对方在他身上留下了两个掌印,三个拳印,还有一个脚印,每一个都像烙印,令他像一截木炭,浑身发黑却又似乎透着火亮。七窍流血,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爆体而亡,只靠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苦苦支撑着。
看着那飞来飞去的模糊白影,韩山童忽然想到了李繇,想到了重新站立起来的陈根茂和罗文才,模模糊糊中,他开始念诵起佛号来,期待着有奇迹发生,但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似乎整个人又或者另外一个自己在急速坠落,从天而坠,越坠落便越小,却不知道何时能落地,或者还没落地便小得不能再小终至于无。。。。。。。
李繇依旧到处飞逃,白离依旧紧追不舍。
四海帮唯一的长老,死了。接着惯使飞刀的小唐门,两位长老,一死一伤;再接着,猛虎堂的太上长老,虎道人,也被白离一剑斩去了右臂。
到了这时候,那一直站在一座哨塔,作壁上观的守城将军宋斌出手了。
他原本是作壁上观的。白离,他自然认得晓得。往日里,宋斌也是有些瞧不上他的,虽然因着转运司那位主事的缘故,许多事情,许多时候,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白离竟然成了修士,以宋斌对那位主事的了解,恐怕自己须得再小心对待这白离了。更何况一向隐忍的白离,如此高调行事,接连动了几个势力,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难说。
身为守城将军,他想得最多。他本来还要等一等,看一看的。但到了现在,府主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联想到从京城传来的一些传闻,宋斌决定出手,出手试探一下。
于是,他缓缓拉开手中玄铁弩箭,对着李繇的背影射出一箭。
李繇躲开了,抬头朝着宋斌所在之处望了一眼,身影更加飘忽不定。
宋斌射出一箭之后,根本没有关注结果,只朝着府衙方向看去。片刻之后,又低头拉弓,朝着李繇射出第二箭。
李繇心中怒骂不已,一狠心,直接飞在了大的街道上上空。大的街道上,还有不少凡俗之人。
“找死!”宋斌,也怒骂了一声,再次拉满了弩箭,双目泛起灵光,似乎要将李繇完全精确锁定。
却只见李繇忽然速度暴增,几乎瞬间,又飞潜进一座大院中。
“找死!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红袍老者,从这大院飞起,对着随后赶来的白离说道,“此贼便在下方,飞鹰教上下愿听差遣,协拿此贼。”
显然,李繇拟定的祸水动引之策,已经被识破。
李繇叹了口气,在这大院之内,找了一处僻静花园,盘腿而坐。
便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整个府城上空回荡起来,“禁!”
便只见,无论是白离,还是那红袍老者,犹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压住一般,全都自空中生生笔直降落下来。
却是府主吴长清,亲自出手,运转护城大阵,完全禁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