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后院。
众人正在踌躇之际,天降祥云,镇元大仙带着四十六个弟子从神仙界串门回来了!
眼见一片尘土玄黄从自己道观的后院袅袅升空,镇元大仙还以为自家后院着火了呢:
明月也真是的,平时不是教育他“防火、防盗、防师兄”么
嗯?并不是走水!
哎二声呀
镇元大仙一跺脚,催云乘风,加速向自家后院飞去。
“啊啊”
“师父,救命!”
听见身后的惨叫,大仙回头一瞧:
我靠!不妙!
原来他刚才那一脚把乘坐的祥云震成了好几块儿,一些道行浅的门下弟子当即从空中跌了下来
并且因为归心似箭,紧接着发功推背时,由于加速度的缘故,最大的云朵上又掉下十几个爱徒!
有几个弟子平时功课娴熟,稳住心神念起“御风诀”时,勉强放缓了下坠的速度
可是大多数自由落体的道士根本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或者直接被紧急的失态吓傻了,直接变成了人肉炸弹!
镇元大仙不敢怠慢,御气施法,道袍的两个袖子鼓满了风,然后越变越大,越来越大,像两个拉长的降落伞,把那些眼看快要摔成肉泥的弟子捞住,兜将起来,收入袖中。
一场即将发生的空难终于化险为夷!
只是天灾已消,物祸难防!
自己那株本该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的人参果树,如何变了模样?!
再离近了一瞧,宝树基本上变成了一只根雕。
不要说上面结的人参果实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枝叶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这样的话过不了几个时辰,人参果树就会变成一堆废柴!
“这是谁干的?”
镇元大仙落地,挥袖,收云一气呵成。
袖子里的弟子们大变活人一般地出现在身后。
大仙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声音都在发抖。
这宝树的种子自天地形成之时存在于尘世,距今已经过了不止多少岁月,看透了多少轮回。
自从镇元子开始守护这株神苗,可以说是把全部精力都花在了施肥除草、捉虫浇灌上面,就说宝树是吸收了他的心血生长起来也不为过。
好不容易等到此树成材、抽叶、开花、结果,郁郁成荫,落叶归根,周而复始,扩充年轮,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寒暑易节、改朝换代。
毫不客气地讲,镇元大仙拥有今天的名分地位、在天上天下各界的人脉关系、上上下下方方面的打理经营全在这一棵人参果树上。
可是没成想,只是出了趟门访了个友,回来竟然遭遇人树殊途,生死两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仙直接变成了暴躁老哥,歇斯底里。
清风明月早就跪在师尊的身前,拜倒在地,泣不成声:
“清风明月罪该万死,没有照顾好人参果树,当愿受罚!”
“憋给我扯犊子!说!到底怎么个事儿?!”镇元大仙仙威炎炎,地上的尘土绕着他旋转升空,描绘着他周围怒气的形状,“到底是谁闯的祸?”
清风明月脸上悲愤交加,齐刷刷指向一旁的人马。
“唰”
四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斜看向二童指向的方位有七名弟子被师尊身旁漂浮的尘土迷了眼。
“这些和尚是”
“是那从东土大唐赶去西天取经的和尚!”
清风明月无不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你们干的好事?”
镇元大仙攒眉闭目,气冲牛斗,朝取经团缓步走去。
“贫僧唐三藏,见过镇远大仙!”
唐潮双手合十,毕恭毕敬。
“那转世的金蝉子,我念你旧情,好心让你进观歇息,又嘱咐徒儿请你们吃这人参果的果实。”
“于情于理,我镇元子哪里失了礼数?可曾对你们薄了?”
“你们为何恩将仇报,推倒我的仙树命根子?”
“今日不说清楚,你们休想离开这五庄观一步!”
镇元大仙猛地睁开了双眼,撸起了袖子,一副找人打架的姿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