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跟着陈惠妍回到清华园,两人关上房门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到厢房门打开,嬷嬷笑嘻嘻地跨出门,陈惠妍满脸笑意地相送,显见得交谈十分愉快。
肖达向幽王禀报此事时,姜殊暖虽在边上听着。
不过,对于幽王的爱慕者,她可没有兴趣。
今儿个若非幽王仗着年儿的坚持,强行将她带回王府,她怎么可能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还被那个表妹逮个正着,对方恐怕已将她视为敌人,简直不知所谓。
她不屑极了,那个表妹怎么就不明白,彼之蜜糖己之砒霜的道理?
她的身份与经历,哪怕入幽王府,她也只是个低人一等的侍妾,能有什么好?
不如像现在这般,和离后自立门户,赚大笔的银钱,养大儿子,岂不美哉?
面对幽王时,她不是没有遗憾,但她早已不是未谙现实的闺阁女子,明知不可为而为,让自己活得卑微,低到尘埃里,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狠狠地白了幽王几眼!全赖他!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厉害,他不会不知道吧!还生生将自己拖入这种境地,拿她当枪使?
她打定主意,今个儿晚上好好劝一劝年儿,说服他赶紧回家去。
这么不明不白地住着,算怎么回事?
肖达一边禀报,一边偷窥姜殊暖的神色,只见后者一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副淡然的姿态,又看怒了幽王。
他将姜殊暖安置在苍梧院暖玉阁,这女人竟还不领情,进院的时候,磨磨蹭蹭,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气得他胸闷。
暖玉阁并非苍梧院的主院,而是西厢,但苍梧院却是幽王府的主院。
姜殊暖入院时,本是不愿的。
因为苍梧院在整个幽王府的中线上,瞧着最是恢弘大气,只怕是主院。
但幽王却已抱着年儿大步入了内,年儿兴奋的声音传来,她不得不咬着牙跟着入了内。
真没想到,年儿这个小白眼狼,有了爹就忘了娘。
呸,呸,呸,幽王算是哪门子爹?便宜爹能算爹吗?她也是被气傻了!
幽王冷声道,“继续盯着!另外,加强苍梧院的守卫,别让任何人打扰。”
苍梧院自成一格,五进的宅院,园子、小桥、流水、假山石、回廊、回音壁、小厨房,一应俱全,院子的后门隔着一条甬道,便是幽王府后门,进出府也极为方便。
他将他们母子接来,不是受委屈的,哪怕是与他有些母子情的太妃也不可以。
肖达神色一凛,立刻明白了幽王的意思,恭敬地称是,急忙下去安排。
哪怕再不喜姜殊暖,他也明白日后对这个女人,只能捧着敬着,毕竟她是少爷的亲娘,本着爱乌及乌的原则,他都不能无视姜氏。
幽王的态度更是明确,甚至为了护她,不惜无视怡菲阁。
这同当年的幽王妃何其不同,显然姜氏已走进了幽王的心。
姜殊明哪里晓得肖达心里的官司?
她满腹神思都在转着离开的念头。
“别想离开的事,你走不了!”幽王眯着眼,瞥了瞥她,郑重其事地说,“马上用膳了,你且洗漱休整一下,府医一会儿便到,年儿本王带去前院。”
姜殊暖一听幽王要带走年儿,心一惊,刚想反对,幽王再度开口,还伸出手指在她额角轻轻一弹,“想什么呢,年儿在,你哪能放心地梳洗、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