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王淮很憋屈。
他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好不容易说服幽王,让他收回那个女人递交的诉状。
结果仅仅两炷香的时间,幽王便收回成命,要求他开堂问案。
这案怎么问?
他难不成真的入宫,将丽贵嫔拘拿到案?
一边是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幽王,一边是皇上的宠妃丽贵嫔,王淮愁得险些一夜白头。
不得已,他求到英国公头上。
“公爷,您劝劝王爷,那女人已经拿回了嫁妆,见好便收吧,再问责丽贵嫔,这,这,没有先例啊。”
英国公听了半天,又问了好些话,才明白他的意思。
敢情,自家女婿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还对她言听计从?
这就叫他有些难堪,自己家清清白白的女儿不要,去讨好一个和离妇人,这有多丢他的脸啊?
可转念一想,二女儿离世已久,幽王始终未曾再娶,很对得起英国公府了。
只是王爷瞧上的人,不太行。
他打定主意,要拜托夫人,物色京中闺秀,务必挑选出一个各方面出色的,足以担起幽王妃职责的贵女。
“既然幽王下令,你不必迟疑,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说完便离开了。
王淮一脸懵,反复回味英国公的话,终于笑了起来。
这日,整个皇宫被震动了,顺天府尹将传唤令下到了漱芳宫,责令丽贵嫔不日到顺天府接受调查。
前定远侯夫人状告她侵吞其嫁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们听说了吗?丽贵嫔娘家竟然这么烂,侵吞儿媳妇嫁妆。”
“不会吧,丽贵嫔的娘家可是定远侯府!况且侯夫人不是小商贩之女?哪来这么多嫁妆?”
“怎么不可能?听说前侯夫人将整个侯府都搬空了,连件完整的衣衫也没给他们留下,所有的家具都砍成了木柴,填了灶肚。更何况,前侯夫人哪是小商贩之女,她的父亲可是天下第一皇商:姜尚德。”
众人险些惊掉下巴。
消息传到漱芳宫时,丽贵嫔刚刚用了一碗血燕,正在院子里散步。
“娘娘,大事不好了,顺天府尹命人递了传唤令,要您去顺天府接受调查,说您,侵吞了前侯夫人的嫁妆。”
春日风光无限,微风轻轻拂面,丽贵嫔走到熟悉的小径上,眸光温和、神情怡然。
可好景不长,宫人的禀报,彻底粉碎了她的好心情。
前侯夫人?难不成是草堂里的那个女人?她不是一直被关在后院吗,怎么整出这么大动静?
她心中紧张,峨眉紧蹙,近日她只关注身子,的确忽略了侯府的情况。
她即刻命人传老夫人入宫。
尽管情况未明,可她还是生了气。
娘家那些人,没一个中用的,帮不上自己任何忙,关键时刻还净拖后腿。
侯府老夫人收到丽贵嫔的传信,立刻命人套上马车,就要往皇宫赶。
想了想,让人去谢家传了话,让三姑奶奶做好准备,一会儿自己接上她,一起入宫。
不久,老夫人接到三姑奶奶,一起入了宫。
两人先去求见太后、皇后,两位贵人只说时辰宝贵,不耽误她们母女相会,拒见。
老夫人来不及多想,拉着三姑奶奶的手,便往漱芳宫赶。
母女俩入了正殿,恭敬地磕了头,“娘娘安好。”
待丽贵嫔叫了起,赐了座,老夫人这才咬牙切齿地告起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