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人选?那都不是个正经嫡出”。老太太气得都在拍桌子,他们镇国公府的嫡女,顶顶尊贵的人儿,皇亲国戚都配的,结果她母亲千挑细选就给挑了这么一个人选。
阮氏有点尴尬,但还是在争辩,“母亲,那孩子养在嫡母膝下,和正经嫡出也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他母亲忠义,为救武安侯而受重伤,这样的母亲生育出来的孩子必定差不了”。
“后宅中的事情哪能只看表面?咱们府上没有那么多腌臜事,不代表别人府上也是如此。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
千洛在一旁没有发言,她只觉得幸运,能遇到这么好的祖母。阮氏为她找了这样一门亲事也是为难了,恐怕真是如她所说一般是“千挑万选”来的。
阮氏心里不服,但是又没办法忤逆婆母,不情不愿的退下了。
“你别管你母亲所言,你的婚事,必要你父亲做主才行,若是你父亲也是个昏聩的,那祖母给你做主,绝不让你受了委屈”。阮氏刚走,老太太便安慰千洛道。她知道阮氏重男轻女,对这个女儿不喜,但没想到连婚事也都这样不上心。
千洛心里感动,依偎在老太太身边,“祖母,没关系的,纵使母亲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有祖母您,还有爹爹和哥哥,爱我的人太多了,不缺母亲那一份。”
老太太欣慰道:“这般就对了,你是个有福气的,当年你出生之前我得了一场风寒,人都快去了,得知你出生的消息后便立马大好了,我一直相信你身上福泽深厚,以后定会得遇良人,不急这一时。”
这边老太太还在和千洛说着话,那边朝堂上下因贪腐案大为震动。户部上下从户部尚书开始被皇帝处置了不少人,漳城太守等若干官员也被撸了乌纱帽,抄家下狱。
而谢程文因为从未参与过贪腐案,之前的放印子钱的案子又已完结,反而因祸得福代行户部尚书职权,相当于官升半级。虽还不是户部尚书,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不出错,户部尚书的位子就是早晚的事儿。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几多欢喜几多愁。本以为今天的朝堂已经够震动了,没想到突然接到边关急报,桐城失守,孟守义将军战死,武安侯带领剩余残部退到了封城。
众臣哗然,这时候什么贪腐案都不重要了,毕竟封城是东临国国门的最后一道防线,过了封城,就都是平原地带,基本可以直取都城了。
皇帝听闻立马让兵部调兵支援,让谢程文筹措粮草。谢程文领命,但兵部尚书却很为难,盖因朝廷现在根本没有合适的武将。皇帝让大臣推荐,但大臣小声嘀咕半天,都没能商量出一个人选来。
皇帝大怒,要求兵部尚书三日之内找好带兵人员,否则提头来见。就这样,午朝不了了之。
这边,千洛也选定了冰铺开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五月二十二,宜开业订盟动土栽种,是个好日子。千洛拟好了帖子,让人送给了琉璃郡主以及当日在郡主府玩过的一干姐妹,邀请她们开日当日过来品尝冰糕冰点,众女均回应必来捧场。
听丫鬟说大爷回来了,千洛便去谢文洵的院子找他。
“哥哥,在忙吗?”千洛进了谢文洵的院子,看见谢文洵背对着自己,好似在发呆。
谢文洵转过身来,紧抿的唇角松了下来,“这时候没去琢磨你那些糕点啥的,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的铺子3日后开业,哥哥可一定要来捧场哦”。千洛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三日后?谢文洵又想到了出征西北的人选,仅三日时间,兵部尚书不可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我朝一直重文轻武,武官地位不高还长期遭受打压,现今要找到一名合适的武官实在是太难了。
但,谢文洵看向千洛,这也是一次机会不是吗?如果运用的好,千洛的身份便不再是问题,只要他有战功,就一定可以保护她......
“哥哥?哥哥?”千洛在谢文洵眼前晃了晃手,谢文洵才回过神来。
“好,三日后待哥哥下了值,一定过来捧场”,谢文洵宠溺的摸了摸千洛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