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福顺家的在旁边插科打诨,千洛刚刚的情绪也没有了,拿起参汤谢过后便喝了起来。
话说这边在千洛离开了福堂居后,没过多大一会儿谢千黛也从离开了,她回到了和她姨娘共同居住的院子。
谢千黛之所以能得到阮氏的喜欢,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母亲是阮氏的陪嫁丫鬟,当初为了抗衡林姨娘她主动将她的丫鬟送上了她夫君的床上,虽说并未分得多少恩宠,但好歹也是给林氏扎了一根刺,她不是自诩她自己是特殊的吗?不是自诩什么真爱甘愿委身为妾?你看,只要是个女人他都可以上的,哪怕只是个丫鬟。
而当时被送上男主人床上的丫鬟明文,现在的明姨娘,正在院子里摆放花瓣,这些花瓣晒干后将会被制成上好的胭脂送给主母,当时也是因为她擅长制作胭脂,才会被主母亲点成为陪嫁丫鬟。
谢千黛回来后直奔她姨娘院子里,看见姨娘又在摆弄这些花瓣,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姨娘,你天天摆弄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不是她的丫鬟了,好歹也是半个主子,这些粗活,直接让下人办就是了”。
明姨娘性子谨慎,一直唯夫人马首是瞻,听见谢千黛的话,慌忙制止她,又看了下周边,确定没人,才吁了一口气,“我的二小姐诶,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到夫人的耳朵里,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谢千黛不屑的撇撇嘴,“夫人被我哄得可喜欢我了,你看大姐,还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呢,夫人还不是不喜欢她,不过就她那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谁能喜欢的起来”,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蹙了下眉头,对明姨娘说,“不过姨娘,今日大姐有些奇怪”。
明姨娘听闻,拉她进了内室,坐好后又给她倒了杯茶,方才问道,“有何奇怪的”?
“往日大姐见到了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母亲不喜,但越是畏手畏脚反而越是让母亲不喜,但今日大姐那股子小心翼翼的劲儿竟是没有了,她似是不在乎母亲如何看她,也不在乎母亲是否生气”,谢千黛仔细回想着刚刚在堂上的情形,转头接着说,“姨娘你是不知道今天在正屋,母亲那脸色黑的都快滴出墨来了,我当时都不敢说话”。
听闻谢千黛将正屋情况一说,明姨娘便懂了,她叹了一口气,“大小姐这是想明白了,也不知夫人究竟怎么想的,这些年竟是对大小姐不闻不问,放在别家,谁家的嫡女不是精细养着,就算以后为家族出去联姻,也是好的,夫人就算是重男轻女,这也太过了些,大小姐想明白兴许是好事”。
谢千黛有些不高兴,“姨娘,你老是为她着想,她再不济还有个嫡女的身份在呢,你有空不如多想想我,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天天在夫人面前哄她开心,估计这府中都没我待的地方”。
明姨娘看着女儿委屈的神情,内心十分愧疚,“二小姐,只怪你托生到了我的肚子里,没有托生在夫人那金贵的肚子里,是我对不起你,现如今只求夫人怜惜,到时候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那家人善良那儿郎上进,到时候嫁过去当正头娘子,也就熬出来了”。
谢千黛其实对明姨娘的话是非常嗤之以鼻的,她见惯了这国公府泼天的富贵,又怎么可能嫁到一般人家受苦呢,不过这些话她知道姨娘不爱听,就捡着她喜欢听的说了句,“姨娘说的是”,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