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白隆城局势越发紧张。
金线帮和白沙门大小冲突不断,每日都有流血事件上演。
宋长老之孙、金线帮精英弟子宋洪吉继少帮主之后也不幸身亡的消息传遍帮中,引发轩然大波。
此事的凶手,当然暂且就被安到了白沙门头上。
白沙门上下当然矢口否认。
但金线帮认定了他们是凶手,底下帮众激愤,斗争更加激烈。
到了第八日,两方人马在城东街巷恶斗一场,金线帮死了两个香主,白沙门也死了一名执事,这可都是入了境的炼皮武者,如今也死在了帮派斗争中。
双方高层随时有可能爆发第二次的全武行火并,这次,听说金线帮的三大长老都已回到城中。
白沙门高层实力上,似乎比金线帮弱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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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牙商鲁大眼的家。”
城中衙门里的几名差役,来到巷子口。
为首的一名青年,腰跨长刀,面容清俊,第一个敲向了鲁大眼的家门。
“谁啊!”
鲁大眼十分不满,王宸这小子怎么回事,现在越来越过分了,这才大清晨,就跑来敲什么门?
他愤怒的打开了院门,结果却瞧见了一众白隆城府衙里的差役和一名捕快上门。
他看清了来人,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恩公!”
陈孟安在几个差役惊诧的目光中,扶起了鲁大眼,脸色有些尴尬:“鲁大哥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鲁大眼正色道:“小人虽然只是一个牙商,但也懂的知恩报恩,恩公救我一命,胜似再造,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孟安摆摆手:“不至于赴汤蹈火,就是来问询你几个问题。”
他走进院子里,左右观察了一番。
鲁大眼也是个穷人,院子里就种了棵大槐树,几张破凳子,十分寒酸。
陈孟安沉声问道:“鲁大哥,你可认识金线帮宋洪吉?”
宋洪吉?
鲁大眼连连摇头:“不曾认识。”
“那日在酒肆中,打了你一下的就是宋洪吉。”
“是他!”鲁大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想起那个大汉凶恶的样子,心头就隐隐害怕,那真是命悬一线。
陈孟安点点头:“宋洪吉死了。”
鲁大眼露出震惊之色:“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
当日那汉子何其嚣张,武艺应当也是比较强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陈孟安仔细观察鲁大眼的表情,感觉他可能真的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不由的有些奇怪:“你不是牙商么,你的消息应该很灵通才是。”
鲁大眼解释道:“恩公有所不知,那日回家后,我腹中疼痛,深受重伤,在家里躺了好几日,每日熬药吃药,休养生息,这才捡回条命来。”
后面的差役听了后,有一个差役呵斥道:“你既然没有出门,你哪来的药?”
“对啊,你莫不是在胡说八道?诓骗我等?”
鲁大眼是独居客,这一点衙门早就查清了。
鲁大眼连忙再解释:“几位大人误会了,小人怎敢胡说?我隔壁的小王兄弟心善,见老鲁身受重伤,专程去药铺子里买了药的。”
陈孟安又道:“宋洪吉是金线帮宋长老的爱孙,这几日金线帮与白沙门争斗火热,金线帮帮务繁忙,因此宋长老报了案,我等便前来查案。”
鲁大眼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日有捕快差役上门。
陈孟安继续问道:“我仔细回想那日情景,有几个地方,始终没有弄明白,还要请鲁大哥为我解释一二。”
鲁大眼见他表情严肃,面色凝重,心头微微一颤。
陈孟安轻声问道:“当日你说,是你准备卖丹药给他?”
鲁大沉声回应:“是。”
“卖的什么药?”
“卖的增力丹。”
“增力丹?”跟着陈孟安等人过来的几个年轻差役都纷纷惊呼出声,没想到这般珍贵的丹药。
难怪那日宋洪吉要出手抢夺,陈孟安已经信了大半。
他又问道:“你这丹药是从何而来?”
“这丹药......”鲁大眼心头一慌,嘴上没直接回答出。
几个差役一看有情况,连忙大喝威胁:“莫要吞吞吐吐,还不从实招来?”
陈孟安拦着众人,宽声问道:“丹药来历不明?”
“也不是。”鲁大眼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此丹药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本来只想拿它换点银两,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