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好吧,李兄弟,这是占城国送来的一些礼物,我从中挑出一半,专门送给你的。”说完,朱怀将一袋子沉甸甸的珠宝递给了站在李景隆身边的管家。
管家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老爷如此客气的原因是有财神上门了啊!
朱怀向李景隆拱手告别:“李兄,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啦。”
李景隆连忙挽留朱怀:“朱弟,别急着走啊,到府上来喝杯茶嘛,我这里有明前的龙井茶,顶级的新芽尖儿,走走走,一起去尝尝!”
“那行,喝一杯?”朱怀随口应道。
李景隆大笑:“那是肯定的!”
接着,他一把揽住朱怀的肩膀,俩人勾肩搭背地走向客厅。
管家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揉了揉眼睛,
心里暗想:天哪!我家老爷不会是在搞基吧?
朱怀跟着李景隆走进客厅,看见一位少妇坐在那里,李景隆皱眉大声喊道:“这是我妻子。”同时责备她:“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还不赶快打招呼!”
袁氏匆忙起身,“见过见过。” 李景隆气愤地说:“你应该叫朱哥!”
朱怀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刚才还叫他猪弟,现在又变成了猪哥,真是够了!
“见过嫂夫人。”朱怀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景隆对袁氏不耐烦地挥手:“去拿茶叶,把那些明前龙井拿出来,给我朱弟装个几十斤!”
朱怀听了,心中暗暗感慨:这明前龙井在后世可都是按芽尖数量来卖的珍品,这么珍贵的东西,李景隆竟然直接按斤送人,真是个土豪!
李景隆眼珠转了转,看着朱怀说道:“老弟啊,我最近碰到了件棘手的事情,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朱怀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不大懂。”
李景隆摇摇头:“没关系,你就当我是在给你讲个笑话听听好了。” “好!”李景隆爽快地答应了。
恢复了几分冷静之后,李景隆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前几天皇上看召见我,让我去趟武昌。”
朱怀试着猜测:“是要去处理楚王的事情吧?”
李景隆蹭地一下站起来,屁股像是装了弹簧似的:“这你怎么知道?!”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件事是锦衣卫秘密上报给他的父亲的,李景隆敢肯定,这世上除了他自己,绝不可能还有第四个人知道此事。毕竟这是家丑,老爷子也不是傻子,怎会到处宣扬此事?
然而朱怀此刻却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怎能不令李景隆震惊不已!
你这家伙,跟老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李景隆心跳如雷鸣般狂跳不止,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呆呆地看着朱怀,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朱怀一脸疑惑:“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这算是什么大事吗?”
朱怀觉得自己很无辜,毕竟都察院的人都知道的事,他知道又有何妨?连自己家的老头子都知道,他要知道又能怎么样?
李景隆被朱怀的问题问懵了,止不住咳嗽起来。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到底算不算大事?要是换做其他人知道了这事儿,老爷子会不会翻脸?
就像是自家婆娘出轨跟别的男人胡搞,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吗?呸!这个例子不合适!
总之此刻的李景隆脑袋昏昏沉沉的,双眼圆睁,满脸恐惧地盯着朱怀。
李景隆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画面。
他转头对朱怀问道:“朱老弟,你能否告诉我,楚王那边出了什么事?”
朱怀答道:“他在武昌那边横征暴敛,剥削百姓,兼并土地——总之他的罪状不少。”
李景隆的心如同擂鼓般狂跳不止:“那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朱怀淡然道:“是我家老爷子告诉我的,怎么了?”
“啊?皇上连这事儿都跟你说了?”李景隆瞠目结舌地问。
朱怀笑了笑:“呵呵,你误会了,不是皇上,而是我家老爷子,在宫里担任殿阁学士。”
李景隆脑海中迅速转动,心跳愈发加速。殿阁学士是个什么角色?洪武老爷子怎么可能信任那些大儒文臣,将这样的事情透露给他们知晓?
然而,李景隆的面色一阵抽搐,他突然想明白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望着朱怀,笑着问道:“朱老弟,那家老爷子有没有提到应该如何处置楚王?”
朱怀稍加思索,回答道:“他曾询问过我的看法。”
“你认为该怎么办?”李景隆迫不及待地追问。
朱怀平静地说道:“在我看来,应当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既要让楚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却又不能真的伤及他本人。”
李景隆思索片刻,低声说:“换句话说,按照朱老弟的意思,是不是要杀掉几个楚王府的官员和随从作为惩罚呢?”
尽管这样做非常残忍,但朱怀还是不得不点头承认。楚王一人所犯下的过错,最终却要由楚王府的官员和随从来承受如此严重的后果,这对他们是极不公平的。
然而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哪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